農曆隆昌二年四月十五日,天子事前暖場吹風的小手腕極具效果,凡是有資格上朝議政的四品以上官員,隻如果還能喘氣、能轉動的,一個不落的早早到了個齊。就算不摻雜,看熱烈總能夠吧?

楊致還能說甚麼?利落承諾道:“成!”

昔日的梅妃因為母憑子貴,在先帝賓天以後天然進級為皇太後。平時不管有多麼繁忙,趙啟每日必會雷打不動的抽暇向母親存候,這是從小到大養成的風俗。這日倒是直到掌燈以後,才滿臉倦色的姍姍而來。

沉下臉道:“說完了?研兒本日說得很清楚,你若感不忿或是難堪,楊致都為你想到了。賬簿一絲穩定,記錄詳確,數量清楚。楊致命人特地前去請秦氏宗子秦空雲根據時價行情一一估價,實際代價比彙總數量隻高不低。你放不下天子的臉麵拿去變賣,莫非不曉得下一道聖諭拜托秦氏?此事鼓吹出去,你既得了實惠,群臣與百姓也都會體味你的決計。私行變賣宮中犒賞的物件,不免有人攻訐違製。但你皇上的金口一開,楊致與秦氏便不必擔責。而楊致捐納了巨銀不算,背後裡還不知要揹負多少罵名!隻可惜了他的一片苦心!”

“關於捐納,你也大可不必如此糾結。凡是進了他家庫房的東西,那就是他的。這般捐納,與從他腰包裡掏銀子出來有何彆離?哀家覺得,楊致這麼做當然是為你解憂,不但不是借花獻佛,而是原物償還。宮中的犒賞也好,倚仗官爵權勢欺詐訛詐得來也罷,他底子就不奇怪。哀家這個寶貝半子,骨子裡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啊!”

新皇甫一下台,一樣出於皋牢軍方衛氏父子一係權勢的目標,重又賜封了衛肅一個三等公的頭銜,委任衛飛揚做了禁軍都尉,將在衛府值守的內廷侍衛一概撤回。好歹算是為衛肅規複了名譽,讓衛家有了一個盼頭。

趙啟用心一想,本身確切是有點鑽牛角尖的意味。訕訕道:“母後息怒,是兒臣一時暴躁了。”

衛肅事敗被拘,已逾六年。心灰意冷,寡言少語,六年間從未邁出過大門一步。若不是有兒子衛飛揚作為精力支撐,隻怕早已作古。聽聞楊致簡樸申明來意,第一反應竟是慎重其事的沐浴換衣,而後襝衽躬身一禮:“楊侯待我如父叔長輩,我兒飛揚與你名為兄弟,實則該當視你如師。飛揚現在之心性、武技、韜略,業已遠勝老夫,此皆楊侯教誨之功。老夫且代犬子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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