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致目光突然一冷:“你是說江城璧?”
蓬萊縣令是山東宦海公認的肥缺,也是各方權勢犬牙交叉之地。各具背景的富商富商,來往的外藩客商,明爭暗鬥的處所豪強……,哪一個都不好惹。如果不是當明天子的強勢,諸方權勢對這個位子非常顧忌,如何都輪不到王或人頭上。即便如此,能當此任者要麼是像楊致那樣的變態能人,要麼是不知死活的宦海新嫩,要麼是略有背景的宗師一級和稀泥妙手。
北燕太子留給楊致的印象,實在過分深切。當初去定北王府赴宴的景象,猶自曆曆在目。這個時候想起來攀親了,阿誰時候他可曾顧念過半點姐弟之情?
大半年來,王語新已與毅先生混了個爛熟,不然也無從曉得楊致這幾日會到蓬萊。本來隻想來露臉打個醬油,博得“我是您的人”的印象。千萬未曾推測,楊致頭一個訪問的人竟然是他。
最後一個是毅先生。楊致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砣磯島上究竟是何景象?小巧俄然把曾六遣往濟南又是如何回事?”
隨後深吸了幾口氣,麵色如常的走出版房,熱忱瀰漫的聘請世人共赴早已設下的拂塵宴。
“侯爺,彆忘了當今北燕太子乃是夫人的遠親胞弟。事前已致信知會,六月二十六日夫人收到的手劄,想必就是了。傳聞在海上與值哨快船相遇也是以禮相待,而後聲言隻為看望拜訪親姐而來,怎好與之開戰?怎能不讓登島?”
楊致麵無神采的叮嚀道:“你應當為我設了拂塵宴吧?切勿轟動彆人。今晚便去安排快船,待到明日午後我從白家出來,馬上送我前去砣磯島!”
秦驕陽與白燃冰熱戀已久,蓬萊滿城皆知。結婚隻是遲早的事,白行朗早有籌辦。有大夏欽封一等飛虎侯、新任三品海關總督親身保媒,又攀上了大夏首富的高枝,秦氏至公子更是以家主身份親臨主持,白行朗用屁股想一想都曉得,今後就算是上街閒逛,世人的目光中都會平增幾分妒忌與畏敬。
世人接踵拜彆以後,楊致又在書房悶頭呆了半晌。而後召來毅先生慎重叮囑,明日他不須同去,還是留在蓬萊。曹雲程、劉二與馬家兄弟到來以後,好生安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