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楊致一向覺得天子還算對他不錯。他們一老一少心智相若脾氣相投，老頭兒若不做那勞什子天子，二人定會結為忘年至好。天子已成了楊致究竟上的嶽父，他無疑是一稱呼職的帝王，卻不是一個勝利的父親。所謂世事無常，時隔數月不見，曾經傲視天下的一代梟雄之主，竟然會落到病同業屍走肉、命懸一線的地步！登攆看望之前，楊致很有點兒小衝動。心中不堪唏噓。
世人更是欣喜莫名，一齊叩首稱謝。正談笑間，隻見兩名軍士推推搡搡的押了一個衣衫襤褸的鄉農過來：“稟大將軍，此人整日在官道邊傻站著，一站就是一整天，已經站了上旬日了。本日鬼鬼祟祟的朝這邊張望了老半天，說是有事要麵見大將軍。”
胡太醫重又跪倒，顫抖道：“請侯爺恕小人無能。”
太子訕嘲笑道：“飛虎侯未免太太謹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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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成在宮中混了數十年才熬到天子近侍的位置，當然清楚楊致問的這幾句話的分量。如有半點經不起考慮的含混之處，便是闔族性命不保！是以字斟句酌答得非常謹慎。
馬成讓他盯得脊背發涼，脖子不由自主的一縮：“皇上自禦駕親征以來，晚間睡得深沉，胃口也好。十仲春二十五日出金陵時，精力還非常健旺。直到十一月三旬日到達廬州這日的淩晨，才說感到暈眩不適。到這日進了晚膳後，正自一邊品茶一邊批閱奏章，不知怎地好好的卻俄然倒地不起。兩位太醫衣不解帶的儘力診治數日，皇上雖性命暫已無礙，可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晚間葉闖來找楊致的時候，提及天子也是滿臉黯然，神采龐大的問道：“楊兄，如你所言，葉某行事但求無愧於心，此番迎駕放太子入關，該做也好不該做也罷，歸正都做了。現在皇上病重至此，不知楊兄今後有何籌算？”
“冇有。……絕對冇有！”
“回您的話，小人名叫王二狗，乃是本地人氏，自小在這裡長大，此去三裡外的山坳裡那處草房，便是小人的狗窩了。大年月朔那日朝晨，有位凶巴巴的大爺給了我五十兩銀子，囑我切切留意，等您率軍回到長安路經此地時，定要給您捎句話，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