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事多是隨心所至,向來不如何理睬彆人如何對待。世人不過是說我風騷不羈、罔顧禮法膽小妄為罷了,又會落下甚麼好名聲?山東之事關乎今後安身立命之大計,僅隻小有端倪,在這個當口通盤撇下,就比如洞房花燭夜突遇盜匪行劫。實在讓我內心咯得慌。我回京還不到一日,就感受太子試圖謀逆如同抹了油的雞蛋一樣滑不溜手,令人無從拿捏。如果兩端踏空。大夏隻怕很難再有你我兄弟三人安身之地,統統隻能重頭來過了。”
楊致問道:“哦?皇上的批覆如何說?”
徐文瀚恨聲道:“我正要與你說及此事!本日讓我吃癟的並不是越王,而是衛肅!照你的軍功與名譽來講,本是暫代禁軍大將軍的不二之選。陳老將軍離任太尉之前,便向皇上有此發起。周挺雖與你素無來往,月前中毒以後自發得即將不起,也曾密奏保薦於你,但一向未見皇上批還奏章。我本日方知,皇上禦駕親征期間對周挺的奏章早有批覆,不過是被衛肅以他統轄舉國兵事為名扣下了!”
徐文瀚沉默半晌,喟歎道:“這便是所謂的人君受命於天了。秦公思慮深遠,令人神馳啊!我方纔細心考慮,越王此時確無自樹一幟之能。太子最大的上風便是占定了嫡位,一旦皇上殯天,他繼位即位是順理成章天經地義。若我等冒然擁立越王與太子爭位,何故令天下民氣服?此其一。其二,太子一係策劃精當,除非皇上生還切身作證,不然誰敢說他是弑父篡位?凡事口說無憑,你我又有何證據?我等如此,寧王與康王亦是如此!秦公所雲以忠於皇上之心待之,隻要冇有親眼目睹皇上屍首,你我行事便可百無忌諱!”
昨夜若非梅妃默許,楊致帶趙妍回府毫不會那麼順利,現在不過是補著正式打句號召。楊致對自家老爺子與老婆的慣縱早已經輪值侍衛之口傳遍宮中。楊府“冇上冇下、冇大冇小”的寬鬆氛圍無人不知。妃嬪宮人們無聊之時每當談及於此,大要上皆以不成體統為由口伐其非。實則心下神馳戀慕之極。
明天這一趟冇有白來,不管是皇後還是梅妃,在楊致麵前的態度都已經非常明朗了。
不識廬山真臉孔,隻緣身在此山中。楊致出於對太子的極度惡感和保衛本身好處的本能,為使師出馳名,試圖遊說越王立馬自樹一幟出頭應對當前危急。梅妃成心識的冷酷令楊致猛醒到,本身較著過於暴躁了。
楊致苦笑道:“也就是說,我們敗了與那小子不相乾,贏了他就隻等下山摘桃子!自古便是風險與利潤共存,這小子倒好,有望賺個天子做一做還風險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