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伉儷二人吃過晚餐漱洗過後,正籌辦上床安息,隻聽得有人拍門道:“楊公子,楊夫人,請恕小人冒昧,打攪賢伉儷安息了。我奉我家老爺之命,前來請楊公子移駕一敘。”
來人明顯對楊致佳耦的身份和行跡瞭如指掌,到底是何方崇高?楊致開門皺眉問道:“你家老爺是誰?我為何要聽你之言?”
沈玉初為人婦,又與丈夫非常恩愛,一起天然看甚麼都紮眼。俄然扯著楊致的衣袖,指向火線笑道:“相公,你看那邊。”
轉頭一看。沈玉似笑非笑媚眼如絲,隻穿了一身烏黑的輕紗小衣,大紅抹胸清楚可見。凹凸有致的峰巒溝壑倒是朦昏黃朧極儘引誘。楊致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口水,喃喃唸叨:“……妖精。的確就是一個小妖精!”
“母後的意義是……?”
沈玉小聲嘟囔道:“就冇傳聞過有哪位新郎官入了洞房像你那樣。都跟衝鋒陷陣兵戈似的!……先前那一回不算!”
上百名全部武裝的大內侍衛擺列楊府前廳兩旁,站得像槍桿普通筆挺。得益於數十年如一日的悠長練習,天子貼身近侍馬成公鴨嗓子的高分貝音量。足以在喧鬨喧鬨的人聲中脫穎而出。再跟著天子與五個重量級主子構成的全明星陣容閃亮退場昌大表態,怎不唬得一眾百姓目瞪口呆衝動萬分?
太子趙恒給兩家送去的賀禮一模一樣,卻為到底去哪一家登門道賀撓破了腦袋。去楊府吧,他怕冒犯天子的忌諱,更怕皇後與李氏一族舊怨未平新怨又起。去耿府吧,他怕楊致對貳心生膩歪,也怕福王與耿進對他不待見自討敗興。本來盤算主張哪兒也不去,乾脆誠懇在家呆著。不料天子故意微服出宮去楊府道賀,很風雅的打發皇後與太子母子倆去耿府做槓桿。
“那就是了。你在他這般大時還未被立為太子,當時你每日都做些甚麼?你父皇如何對待於你?現在他每日又都在做些甚麼?你父皇是如何對待於他?”
“福王。大夏的第二個福王。”皇後噓聲歎道:“恒兒,越王憊懶惡劣百無忌諱,連你父皇都是拿他大感頭痛。他是你幼弟,又與楊致來往甚密。今後你無妨儘量對他好些,便總歸不會錯了。”
沈玉最大的長處之一,就是在經曆丈夫死而複活的劇變後,對高官顯爵功名繁華看得極淡:“你那勞什子公爺都能夠不做,現下這侯爺我們更不奇怪。隻要你喜好,將來還複書陽做咱自家的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