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致的主子侍衛一字不落的將“先頭悼詞”通報後,安貴侯頓時稍感心安。外強中乾幾近是每一名皇親貴戚的通病,他們普通隻會在本身火急需求的時候纔會想起這世上另有“國法”這麼一回事。安貴侯暗自深思事情雖因楊致而起,但人總不是他殺的,或許這個一步登天的奸商家的小崽子是來為耿超等人來乞命也說不準。他雖貴為國舅,但明麵上的爵位品級比楊致差了一大截。當下不敢粗心,極力按捺心頭的驚奇駭懼,強自平靜著遵循官儀到侯府門外迎候。
安貴侯咀嚼著楊致最後那句話也有點摸不著腦筋:明兒見?……難不成你明天還要再來一次?細想之下固然恨得牙癢癢倒是無可何如,兒子死的時候楊致還是“死人”,就算想把這筆帳往他頭上賴,也找不著阿誰由頭啊!
派駐安貴侯府的侍衛的感受就大不一樣了。事發當夜小侯爺若不是丟了小命,很難包管董堅阿誰愣頭青不會縱兵屠府!全部侯府淒淒惶惑暮氣沉沉,侯爺整日神采陰沉可駭,侯爺夫人連日哭鬨不休,稍有不慎便有能夠觸黴頭。不但如此,最讓侍衛們感到頭痛的是還得時候防備著:有能夠在任何時候、從任何方向飛出去的諸如爛泥巴、臭雞蛋之類小範圍殺傷性兵器的攻擊。
徐文瀚答道:“按大夏官製,四品以上京官俱可上朝聽政言事。近年來皇上用心兵事,已將一應民政罷休交與太子和四位輔政大學士措置,朝議遠不如暮年間煩複嚕囌。你官爵均至極品卻無實銜,是大夏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慣例。也正因如此,不管何人都不能說你不能上朝!朝中列班是左文右武,明日你我一同上朝,幸虧樞密院隻要三位太尉,你站居武班前線第四位亦無越位之嫌,那便總不會錯了。”
幾聲感慨大要上挑不出甚麼弊端,可安貴侯如何聽就感覺如何暴虐,憤然咬牙道:“小兒因何而死,忠武公想必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冷言冷語?本侯即使拚得這條老命,也斷不會讓小兒白死!小兒骸骨未寒,請恕本侯偶然相陪,忠武公這便請了!”
對呀!明天預定上演的第一個節目就是抱怨加表功,穿甚麼會比那身五品參軍行頭更能狠乖戾心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