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話間，東方已是魚肚發白。楊致越想越感覺愁悶，煩躁的罵道：“老子這回隻怕是被你們害慘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就當冇熟諳過我，我今後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一向到被楊致逼到無處可退的境地，他才親口承認：秦氏此次真正要從金陵運往長安的，是黃金十萬兩！
楊致嘲笑道：“如果不是為了錢，天子也不會急於滅唐了。”
秦空雲深思半晌，俄然神采一凜：“秦振，照楊爺說的做！快去！”
秦空雲點頭道：“南唐與吳越閩浙之地自古便是天下財賦重地，欲一統天下，必先取之。”
秦空雲接著道：“當今大夏天子乃雄才大略之主，在深受突厥管束困擾的情勢下，與南楚爭霸近年已穩占上風。然長年交戰破鈔龐大，勉強責備與突厥媾和需交納大筆貢賦，財力上早已捉襟見肘。如果加征賦稅，又恐喪失民氣擺盪國本。以是秦氏奉旨密送黃金十萬兩回京，既可充盈國庫解燃眉之急，皇上也可罷休籌劃滅唐之戰。”
秦空雲寂然道：“我秦氏一門起首是大夏子民，然後纔是商家。秦氏曆代行商，至祖父一輩僅是略有薄產。若非當年父親機遇偶合，有幸獲得當今大夏天子賞識，豈能有本日之申明與成績？現在不但身負代天理財之責，還兼有為大夏刺探軍機與采集人才之重擔。即便未曾設衙署官，也唯有儘忠報效。沈兄既能與我並肩抗敵，此節應是早已曉得。”
“還能上哪兒去？貨都冇了，錢也賠了，莫非陪你們兩個混蛋在這兒過年啊？回家！”
秦空雲歎道：“對十萬兩黃金來講，十萬兩銀子實在算不了甚麼。”
楊致不由訝然：秦空雲的話貌似含混，實在已經夠明白的了。秦氏不但是公私合營的股分製個人公司，並且是大夏官方對外不予承認的奧妙間諜機構，全部兒就是一個盜窟版本的中心諜報局啊！
秦空雲撕下一塊衣衿，順手拖過一具屍身，蘸著現成的血跡寫下欠條：欠銀十二萬兩整。長安秦空雲押。又取出貼身保藏的一枚小印，在欠條頭尾都慎重的蓋上印記。
聽二人這麼一說，楊致已是頭大如鬥，心下連腸子都悔斷了：秦氏的背景已經夠龐大的了，現在不但扯上了內廷禁衛府，就連大夏軍方也插上了一腳……，再加上南楚，任何一方都不是茹素的。我隻想掙幾個小錢做個循分守己的土財主，我他媽招誰惹誰了？當初好死不死的去找甚麼天下鏢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