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搶,契丹人早就來搶了,那裡還派人來談誓約!”徐平連連點頭,“客歲豐州一戰該當教會了契丹人,兵戈,他們現在也是不可的。實在說,現在本朝如果北伐,欲要光複燕雲的話,兵力也是不敷。所謂守不足而攻不敷,於本朝,於契丹,現在都是如此。要麼就是重定誓約,兩國仍然是兄弟之邦,互市貿易。要麼便如現在這般,兩國各自向邊疆派駐雄師,看看是誰能夠賽過誰。”
徐平講過了與劉六符閒談的過程,道:“陛下,依臣等所見,此時契丹必定仍懷幸運之心,不肯斷了每年的銀絹。媾和非短時候能夠談定,拖上一年兩年也有能夠。”
“三十萬匹兩數量未幾,但對契丹來講,一旦少了便是大事。不但是王公貴族收了這一注財帛,心中不甘,隻怕他們的民生也會遭到影響。”
秦州的養馬業已經起來,加上本地群牧司的生長,再加上黨項來的馬,供應已經大增加了,馬價必定降落。五十貫一匹契丹賣給誰去?二十貫都一定賣獲得。
不管軍事還是經濟,之前宋朝與契丹都保持著一種靜態均衡。均衡一旦突破,便參軍事經濟方方麵麵影響到兩國。現在還隻是開端,今後契丹的壓力會日甚一日。契丹不是黨項,耶律宗真也是不元昊,不能采納他們那種蠻橫鹵莽的體例。帝國有帝國的臉麵,一旦不要臉了,契丹對周邊各族的統治體係會崩掉,那樣壓力就不但是來自宋朝了。
宋朝與黨項戰起,契丹藉著調劑想增加歲幣,是有均衡貿易的實際需求。而貿易物質與黨項高度近似,在宋朝平滅黨項以後,契丹在雙邊貿易上處於極度倒黴的職位。恰是因為如此,每年三十萬的銀絹,他們死咬著不肯鬆口。
杜衍道:“不過,就是開了互市,契丹又以何物來拉攏茶絹?”
從國際貿易的角度上,契丹冇法接受與宋朝的耐久對峙。河北局勢一嚴峻,便吃緊忙忙派劉六符來,他們急需重開互市。
兩國對峙,對各自社會餬口的影響是方方麵麵的。團體來講,對宋朝影響小一些,對契丹的影響大很多。在邊疆安插重兵,契丹國力冇法悠長支撐,這是一個方麵。斷絕雙邊貿易,大量契丹急缺的物質無處可買,對民生的影響就大了。
“馬和鹽唄,還能有甚麼?”徐平微微搖了點頭,“隻是,契丹能賣出來的貨色與黨項相差無幾,現在朝廷已奄有黨項之地,互市於本朝是可有可無。契丹嗎,山前幽州能產一些絹帛,茶卻無處可買。北地王公多吃肉食,無茶何故去腥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