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途點頭,大抵猜到了事情的頭緒。路上過永寧寨的時候,已經曉得了禹藏花麻帶兵大肆進犯,這幾個私鹽估客來教唆瞎廝鐸心,隻怕就是為了策應禹藏花麻。
瞎廝鐸心嚇得心膽俱裂,回身欲逃回帳裡,被王途從前麵一腳踢在腰眼,跌在地上。
當天涯暴露一抹魚肚白,幾人便就到了老首級的族帳前。帳前還是有很多人,不過他們吵了一夜,現在都倦了,紛繁圍著火堆昏昏睡去。
拿了剩下的幾個鹽販,甲寒叮嚀綁了。
前麵的人高高舉起火把,瞥見了火光中漸漸走上前來的甲寒,眼淚不由流了下來:“小軍主,公然是你返來了!你返來就好,給族裡作主啊!瞎廝鐸心被黨項人迷了心竅,殺了老軍主,要我們的族人跟他一起叛變朝廷,作孽啊!族裡的人不肯服從的,被他殺了好幾人,現正在老軍主的帳那邊調集族眾呢,說是明天一早便就殺出山去。小軍主,這但是滅族之禍啊,你不能禁止瞎廝鐸心,我們上丁族可就冇了!”
話音剛落,就見到瞎廝鐸心蓬頭披髮渾身酒氣地從帳裡衝出來,口中喊著:“我們上丁族的事情本身摒擋,甚麼時候要朝廷指派首級!阿爹去了,我天然就是軍主!”
王途一聲長嘯,閃電般抽出鐵劍,不等喬官人反應過來,一劍穿胸,把他捅倒在地。
火把在路上一晃,就聞聲前麵厲聲喝道:“甚麼人?深夜闖我上丁族地盤,必定不是好來路!識相的,從速上馬來,說清來意!不然,我們的刀槍無眼!”
“是小軍主返來了嗎?在那裡?現在族裡亂成一團糟,你返來就好了!”
瞎廝鐸心高低打量了王途一番,不屑隧道:“你又是甚麼人?我們族裡的事情,與你何乾?誠懇到一邊去,過一會聽我發落,不然謹慎你的性命!”
王途手按鐵劍,看著瞎廝鐸心,不急不緩隧道:“鄙人是納質院的教頭,受了帥府的號令,護送甲寒回族,接任本族軍主。膽敢違背朝廷軍令的,視同謀逆,立斬以徇!”
說完,用眼色表示扶麻。
幾個鹽販反應過來,取出刀劍,上前廝殺。王途隻是一回身,閃到瞎廝鐸心身邊,劍指著他的胸膛,朗聲道:“這幾個黨項細作,潛到你們族裡來,調撥瞎廝心弑父反叛,闖下大禍!你們要保住上丁族,速速把這幾個細作拿了。朝廷隻誅首惡,主謀非論!”
此時天已微明,恰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路邊草木結著寒霜,踩上去呀呀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