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年關,司裡的官吏都在忙著一些年底掃尾的事情,新調任的官員多是在年後才上任。鹽鐵司裡還是隻要韓綜一個判官,郭諮要比及年後纔到差。
鹽鐵勾院的郭勸則被調到禦史台任侍禦史,新調了鄭戩過來判勾院,也要年後上任。
行未幾遠,就瞥見前麵一處暖閣,此時已經坐滿了朝中的諸位大臣,周邊內侍黃門來回繁忙,籌辦著酒菜。
徐平摸不著腦筋,隻好跟著黃門向大內深處行去。
坐在上位的趙禎瞥見,開口道:“永寧侯,本日借了你獻上來的夏季牡丹,在宮裡擺個筵席,犒賞大臣。所謂借花獻佛,你且上來飲一杯!”
世人一起謝恩,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儘。
世人落座,黃門悄悄報了到的人數,冇到的人是有病或者有事,明天不會來了。
酒是宮裡特釀的羊羔酒,正合適這酷寒氣候。徐平一杯下肚,隻感覺渾身熱乎乎的。
部下人手不齊,徐平也偶然理事,在衙門裡措置了一些平常事件,便就回家。
二十六是上朝的最後一天,根基不睬事,下朝以後,徐平剛要回三司衙門,就被一個黃門過來叫住:“郡侯,官家旨意,本今後苑宴請大臣,郡侯也在此中,且隨我來。”
徐平長年不來一回,來了就彈劾言官,也讓石中立吃了一驚。一貫都是台諫言官彈劾彆人,被彆人彈劾倒是少見,這個徐平倒真是與眾分歧。
不受官職凹凸限定,統統奏章都由通進司進呈,且進呈後不得遲延,要當即呈送皇上禦覽的,根基上除了宰執大臣,就隻要台諫言官了。宰執大臣有很多跟皇被騙麵奏對的機遇,上奏並未幾,以是通進司這裡,最常來的就是言官。
中間侍立的黃門滿了酒,端給徐平。
徐平不是個好酒的,也冇感覺這宮裡的美酒味道到底幸虧那裡,倒是中間有的大臣一杯下肚,一副熏熏然的模樣。
見石中立神采誇大,徐平不由笑著:“給事這裡的常客倒是我家裡的惡客。”
明天早朝後,韓綜的父親韓億調任權禦史中丞。禦史中丞要求本官諫議大夫以上的官員才氣夠出任,凡是本官不到的,例升諫議大夫,帶權字。父親升官,韓綜也早早就趕回家去,籌辦歡迎到家裡道賀的親人朋友。他們韓家是大師族,不比徐平這類流派,酒筵擺起來都是徹夜達旦,必須好好籌辦。
酒過三巡,趙禎站起家來,走到身邊台子上的牡丹中間,對世人道:“這是永寧侯府裡獻上來的牡丹,固然不是非常寶貴的種類,但開在這寒夏季候,尤其寶貴。之前隻是聽國度極南州軍,一年四時繁花似錦,卻不想都城裡也有夏季看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