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下敕令,要各地不準再設攔頭,稅賦按製征收。此事不易做,便先讓縣衙裡的公吏接下來。他們都是做了多少年公事的,曉得分寸,必定做得好!除了攔頭,縣裡另有各種監當職事,都能夠讓吏員去做,免生不測。”
王安石查賬,與店東群情代價,孫二郎聽到,不由上前拱手道:“恕小民冒昧。官人剛纔說這店要一百三十貫發賣,這代價就甚是劃算了。”
孫二郎喜不自勝,口中連連唸叨:“彙通,彙通,真是極好的名了!謝過官人!”
百姓本身立社做買賣,算是小型的合股企業,征稅不易。做得大了好說,逼著他們按公司軌製便能夠,就是這些遍及城鄉的小社,實在難以辦理。不管不可,稅賦從他們這裡漏了,就要從彆人那邊多收,對其彆人不公允。要管,就要另想體例。
內裡的雨一向不斷,孫二郎與兩個伴當隻好坐在那邊,喝著酒說些閒話。
王安石點頭:“如此說倒也要得。明日我便派人張榜,你揭了榜到縣衙去交訂金便是。”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了幾貫錢,雙手遞給王安石:“不成敬意,官人拿去喝酒。”
“回官人,小的是孟州汜水縣人氏,家在孤柏嶺下住,姓孫,人喚我孫二郎。固然不是本村夫氏,離得確是不遠。這店鋪隻是賣與人打理,不限本村夫吧?”
崔縣尉道:“此事易行,輪差了新人,舊人便讓他們歸家便了。”
王安石看了看這幾小我的施禮,道:“看你們是行商的,不是本地人。”
說下了這件事,孫二郎跟伴當籌議定了,讓他們兩人帶著貨色返鄉,本身在這裡多住上幾天。他身上帶的錢並不敷,隻能先交訂金,讓家裡人儘快送錢來。一百三十貫,對於他們這個買賣社來講,並不是多大的數字,拿出來並不困難。
王安石沉吟了一會,才道:“倒不限本村夫,隻是店鋪買了以後,免稅一年,今後是要征稅的。若要買店,當要保人,最好有產業在本縣。”
王安石道:“我心中是有一個設法,兩位參酌,看是可行不成行。”
各自敘禮落座,王安石道:“請二位來,是有事相商。朝廷敕令,各地差役,特彆是裡正衙前,今後俱要輪差。並且這五年,俱都要從劣等戶差來。我想著,現在合法差的這些人,要該如何措置。兩位有冇有甚麼主張?”
取名字收謝儀是常例,很多官員就是靠著這個和潤筆作為外快。不過王安石卻不收孫二郎的錢,推還給他道:“錢你且拿歸去。今後隻要官心做買賣,不要作奸不法,儘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