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冇有接張載的話,問他:“秀才,你在納質院大半年,帶著這些質子種了一季的糧食,現在前季已收,下季在種。我且問你,要想產出糧食來,有哪些不成貧乏?”
文官當政,武將管軍,是普通的國度軌製,軍隊不能打的啟事不在這裡,還是應當參軍隊本身去找啟事。募兵製本身冇有題目,軍隊的職業化和專業化是普通的生長規律。但事情最怕走極度,從募兵製走向雇傭軍製,讓軍隊完整跟政治隔分開來,就有題目了。
“好,非常好!”提及井田,張載便有些鎮靜。“我前些日子也讀了節帥編的《富國安民策》,內裡講起天理即人慾,人慾即天理,天人合一。此話甚有事理,家富則國安,國安則天下承平。人之慾,首要足食,故一家之政始於烹調,一國之政在於足食。有道是家不富,則誌不寧,何謂家富?衣食無憂也。衣食來自於那裡?俱是從田土當中來。故孟子雲仁政必自經界始。貧富不均,教養冇法,要想天下大治,其他都是輕易小術,唯有均勻地步,分彆井田,纔是長治久安之法。借使耕者有其田,則人無遺力,地無遺利,一手一足無不耕,一步一畝無不稼,民力儘矣,地力儘矣,何愁民不充足,民富何愁國用不敷!”
徐平笑著擺了擺手:“且住,看來這一年,你還冇有想明白這個題目。秀才,要想五穀歉收,民富國強,單單講地步是不敷的。冇有人稼穡,地裡長出來的隻能是雜草。但是到了現在,隻是有人也還是不敷的。還要有牛來耕來種,還要有溝渠水車提水灌溉,還要有鋤頭來去地裡的雜草,還要有車來把收割的莊稼運到家裡來,還要有碾子把穀變作米。凡此各種,都是種地不成或缺的東西。你隻講均勻地步,那這些如何辦?牛要如何養?其他犁、耙、耬之類要如何辦?溝渠如何開?澆地用水如何分?想過冇有?”
徐平不動聲色,問道:“除了地和人,另有哪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