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條門路啊！張十二郎做得，我的酒樓為何就做不得？小官人，你給我去跟十二郎說一說，我這裡也賣烈酒如何？龍門鎮固然是個小處所，但正臨著南下的通衢，又有伊河從這裡過，貧苦人多著呢！並且啊，內裡新修了壩，我傳聞來年要在這裡開幾個場務甚麼的，都是紡紗織布之類，也應當有很多人呢！”
唐老兒叮嚀小廝又上了一盤好羊肉上來，對種詁道：“你家裡大人不是在轉運司內裡仕進？有這個情麵，總能夠說上話的。”
說完，對一邊的小廝道：“氣候酷寒，切一盤上好羊肉來，我與種大郎下酒！”
“幫我說一句話就是天大的恩典，如何能怪小官人！”唐老兒一邊說著，一邊又給種詁把酒添上。讓小廝又熱了些酒來，本身取了一個碗，與兩人一起喝酒。
種詁道：“這是城內裡張十二郎賣的烈酒，好也好不到那裡去，隻是酒勁大。齊大郎是個好酒的，要這類烈酒才氣解饞，並不是嫌棄仆人家的酒不好。”
喝了這一會酒，半盤羊肉下肚，種詁才感覺身上暖了起來。吃了人家的嘴硬，便對唐老兒道：“既然如此，我便就去試著說一說，隻是不定能成，仆人家可不要端賴我。”
“是啊，約好了齊大郎明天會一會，誰曉得碰上這類氣候。”
不一刻，羊肉切了，種詁叫的酒也已經熱好，小廝用一個盤子端了上來。
“隻好如此了。一時算計錯了，不如此又能如何？”唐老兒隻是連連感喟。
唐老兒在櫃檯前麵折騰一會，漸漸酒勁下去，人才又像活過來了一樣。他本來還是有些酒量的，隻是不風俗喝烈酒，一下子喝得太快頭暈，並冇有甚麼事情。
唐老兒擺了擺手：“不礙事，我隻是喝了一口你葫蘆的酒，冇成想如此之烈。你們不消管我，我站一會就好，酒勁將近疇昔了。”
張十二郎冇甚麼本錢，服從徐平的建議，用了當年徐家在白沙鎮上的體例，專門在船埠那邊賣烈酒，配著鹵豆腐和各種豬、牛、羊的下水。都是不值錢的菜，隻是一個便利和量大管飽，專門賣給做伕役的船埠工人和來往撐船的，買賣極是紅火。
齊本吉笑道：“這酒你如何敢隨便就喝！我跟你說，葫蘆裡的酒，來自開封府，天下第一等的狠惡！先前洛陽城裡零散也有，隻是代價太貴，平常人到不了口裡。厥後三司鋪子開了起來，纔有這便宜的烈酒賣，隻是都被城裡人買光了，到不了我們嘴裡。比來福善坡張相公府上的十二郎在洛河邊上開了個攤子，不知從那裡買來，日日不缺，我們這些好酒的纔有口福。仆人家，這酒你可喝不得，一沾就要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