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的啊!”喬官人不竭感喟,“你說這大帥是不是發瘋,圖的甚麼?就是有人真地動心,多送幾個質子去又有甚麼用?那些漢民氣機狡猾,在我想來,隻怕是這大帥妄圖功績,多誘騙幾個質子疇昔,好向朝廷邀功領賞――”
這一天將近傍晚,幾個漢人服飾的人進了長山,騎著快馬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安家屬的族帳。他們明顯跟這裡的人極其熟諳,徑直被帶到了首級的帳裡。
喬官人笑了笑,才抬高聲音道:“我到上丁族那邊,固然冇有說動他們的首級,卻聽到了另一個動靜。十之八九,他們族裡要起內鬨,我們恰好從中動手!”
安家屬首級張大了嘴巴:“真――真有這類事?我聽人提及,隻覺得是哄人的。官府編了動靜出來,誘騙我們這些冇有歸附的蕃落,難不成是真的?”
喬官人搖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我們晚了一步,秦州帥府先脫手安撫了那幾個蕃落。”
黨項私運來的青白鹽,首要的運銷線路是顛末蘭州和會州南邊的吐蕃部族,以禹藏六族為主,然後經達穀、者穀兩族,再經甘穀到秦州四周。安家屬便是這條私鹽線路上的一個神經末稍。這一條私鹽販運線路上串連起來的蕃部很多,秦州帥府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總要做出點反應,那裡會老誠懇實接管。
“這如何辦?這如何辦?”安家屬首級在帳裡轉來轉去,“斷了黨項的鹽,我們還到那裡去找錢?要趁著秋後搶上一番,現在內裡路上又每天兵丁不竭,冇有青唐和上丁族與我們一起發難,做起來就風險太大了!人生活著,爭的不過是個錢字,冇錢可如何行?”
喬官人重重點了點頭:“雖不中,亦不遠矣!不過此事現在說還為時髦早,族主固然記在內心,隨時存眷上丁族那邊的動靜。我告彆族主,要到西使城走一遭。秦州的三司鋪子出售細鹽,周邊數百裡以內,再冇人用黨項來的青白鹽。青白鹽冇了銷路,我們實在都是小角色,真正喪失龐大的是西使城的禹藏六族。他們的首級現在做了元昊的半子,方纔賺了幾年的錢,正在興頭上,秦州賣細鹽對他隻怕是當頭一棒!”
喬官人奧秘地笑道:“功德?那看是對誰來講!廝鐸氈從一個冇人過問的質子,俄然成了這等人物,如果你族裡的,會不會想把人接返來?”
“他們如何安撫?官府要賣細鹽,又賣得那麼便宜,他們的鹽如何賣得出去?總不能由帥府出錢,把那幾族的鹽都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