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翠兒從小院內裡出去,對徐平和林素娘行個禮道:“官人,夫人,內裡高大哥說有人來訪,要見官人呢。”
鄭戩為人較死理,本身內心認定的事情,千折百回是必然要做到的。在貳內心攻破升龍府是建國以來最大的武勳之一,典禮崇高非常,一點不對都不能出的。
由吏人扶著走了一會,徐平漸漸感覺本身腿腳都有了知覺,一種又癢又麻的味道從腿部傳來,不由皺緊了眉頭。
見徐平不說話,林素娘柔聲道:“官大官小都冇甚麼,我們家裡和和美美便就充足了。但辛苦做了事,總不能是白辛苦。如果你感覺這兩年升官過快,便在都城裡過幾年安穩日子,不惹人眼紅不就是了。”
如果徐平不是兩世為人,或許能夠瞭解鄭戩的表情,這就像他宿世插手閱兵大典的兵士一樣,平生能夠就這麼一次。但有了宿世的影象,徐平很難當真。
自十月初十以後,徐平便不再上朝,隻是偶爾去三司措置一些事件。其他的時候,便是到太常禮院去練習獻俘大典的禮節。
指導徐平禮節的是鄭戩,天聖二年進士,一甲第三名,自越州通判任上回朝,召試學士院,授集賢校理,同知太常禮院。
徐平的小院裡,林素娘給徐平揉著發木的雙腿,笑道:“這如果不連升三級,封王封侯的,可對不起你吃的這些苦頭。”
吃了這近一個時候的苦頭,徐平也動不了了,隻能聽著鄭戩講著其他重視事項,看看天氣漸晚便早早回家。
對徐平來講,這是典禮上最難的一關。他稟奏以後,交趾國王李佛瑪帶著被俘群臣上降表,四周鄰國諸如契丹、大理行賀禮,黨項之類屬藩另有一群,另有群臣、百姓各色人等稱賀。徐平在一邊肅立,不知要等多少時候。
作為領兵攻破升龍府的人,徐平天然是典禮上的重中之重,萬眾諦視,一舉一動都不能出不對。每天到三司畫過押,徐平便倉促趕到禮院來。
“隻怕偶然候身不由己啊……”
想起大典以後另有物價顛簸,另有本身被中書指責的糟苦衷,徐平感慨道。
徐平看著鄭戩苦笑著點頭:“我明白,我撐得住!”
話說當年帶兵打進交趾王宮,也冇有吃過如此苦頭,這回是全補上了。
徐平歎口氣:“罷了吧,我隻但願這事情早點疇昔。這麼多年了,何曾受過這類痛苦?每天來這麼一回,比甚麼重刑都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