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道:“不過是按澶州誓約舊例,逐條再議罷了。現在朝中官員,是甚麼設法?”

真正主事的,實際是兩邊各安閒火線的統兵大將,宋是徐平和範仲淹,契丹則是蕭貫之和劉六符。他們承認了,纔會再報到各自朝廷,最後議定。

富弼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張茂實道:“都護所言,團練覺得如何?”

徐平和範仲淹在都護府迎住兩人,接到官署裡,分賓主落座。

此次媾和,宋朝的正使是禮部員外郎、直集賢院富弼,副使是供備庫使、恩州團練使張茂實。契丹則是同知析津府事耶律敵烈和樞密院都承旨王惟吉,兩邊職位大抵相稱。

富弼一怔:“依都護的意義,莫非今後持續向契丹給歲幣?如此朝中冇法交代!”

層子裡設了火道,暖和如春,富弼長出一口氣:“塞北氣候酷寒如此,這一次但是凍得慘了!都護這裡設了火道,驅去寒意,我們兩人這纔算是活了過來!”

雲內州一戰把契丹逼退,群臣給趙禎上尊號,上個月改元慶曆。從景祐以後年號多次變動,與元昊有關。康定跟他的一大串各種稱呼、名字扯了乾係,改元寶元,成果厥後發明寶元又扯到乾係,藉著此次機遇再次改掉。

徐平想了一會,道:“依我估計,疆界能夠如此辦理,打下來的處所,冇有再讓出去的事理。但是打消歲幣,隻怕契丹不會應允。一是他們的臉麵,歲幣一冇有了,就意味著契丹向本朝低頭。再一個契丹王公,很多人靠著歲幣發財,冇瞭如何會情願?”

身子完整暖過來,富弼問徐平:“都護,此次媾和,可否先向我二人說個大略?”

“疆界依都護先前所言,取豐州和雲內州當中的青塚為界,兩邊各二十裡為禁地,不準耕作,不準樵采放牧。歲幣不能再給,如果能夠,讓契丹仿前例給本朝納幣。”

徐平點頭,對範仲淹道:“現在軍中事件很多,善後停戰是大事,我政務纏身,媾和還是要經略多用心。澶州之盟後兩國戰役數十年,統統都有成例,不要過量更張。”

張茂實道:“如此倒也可行,就當是我們每年向契丹買馬,兩邊俱不失臉麵。隻是如此大事,我們定奪不了,當上奏朝廷,恭請聖裁。”

徐平受了,對兩人道:“你們是朝廷使節,坐下說話。與契丹人媾和,諸事紛雜,我們要好好籌議一番。此次如澶州故事,要保很多年承平,草率不得。”

範仲淹拱手:“都護隻要主持大局便可,統統細務,我與兩位使節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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