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城中間四周的一座民房,劉兼濟進了房裡。隻見前麵一個白髮蒼蒼的白叟癡癡的看著本身,模糊間有大哥劉平的影子。不由淚眼恍惚,再也忍不住,騰地一聲跪在了白叟麵前,抱著他的腿哭道:“大哥,二郎來看你了!”
劉兼濟坐在劉平身邊,向他陳述著本身這幾年的遭受。從被調往秦州打禹藏花麻開端講起,如何在徐平局下做到一軍之將,一次次戰事,一次次升遷,終究到了位比管軍的隴右軍五大將之一。
說到這裡,兩行濁淚不由流了下來。
說了很多話,劉兼濟終究平複了表情,抹了抹眼淚道:“哥哥且稍歇,我讓小校備些酒菜來,這便去請石太尉。你們吃了很多苦頭,現在元昊已斬,朝廷雄師入興慶府,統統都已經疇昔了。萬事自有徐都護主持,你們不消過於擔憂。”
劉平笑著道:“好,好,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著你們。”
說到這裡,跪到地上,向南叩了三個響頭:“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自當珍惜。隻是現在我有不得不死之理,隻能如此。祖宗有靈,恕我之罪!”
把劉兼濟拉起來,劉平捧著他的臉,仔細心細地看了又看。
劉兼濟比劉平小二十四歲,他的童年,就是在這位亦兄亦父的大哥身邊度過的。父親劉漢凝終究官崇儀使、淮南西路兵馬都監,有一個恩蔭入仕的名額。劉平把這個名額讓給了劉兼濟,本身發奮讀書,於景德二年進士落第,那一屆的狀元就是在現在的宰相李迪。
對劉兼濟來講,接軍令,行軍兵戈,勝了,追擊毀滅仇敵,已經稀鬆平常,但卻讓劉平感慨不已。當年在三川口,如果全軍用命,本身不該該敗的。作為以管軍大將任邊路之帥的劉平和石元孫,一向衝殺在最前麵,墮入重圍仍然血戰不已。最後被俘,一是實在力量用光,動也不動不了,再一個身上多處負傷。本身又做錯了甚麼?作為一個將領,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當時接到範雍移文,冇有涓滴躊躇就去救延州。但是,終究倒是如許一個結局,打敗了,成了俘虜,連回到故國的勇氣都冇有。不是驚駭獎懲,而是不能麵對千夫所指的了局。浴血奮戰,最後卻成了錯誤,上天開的這個打趣實在過於折磨人。
最後見上一麵,劉平苦衷已了,這世上再無牽掛。
讓劉兼濟坐下,劉平看著他道:“我早已聽聞,你現在做了大將,統千軍萬馬,曾經打得元昊那賊僅以身免。比我強多了!來,說一說,這兩年你是如何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