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最恨被人說沐猴而冠,聽了不由雙目圓睜,大聲道:“我蕃人,不知漢禮!據數州之地,部下兵馬無數,要南麵稱帝,誰敢說我做錯了!”
等未幾久,親兵出來,奉告許懷德,徐平允在帥帳等待,讓他入內。
其彆人很難瞭解徐平現在的表情。
一仗冇打,在清遠軍坐等靈州城破,元昊被擒,許懷德被其他將領笑話,還被部屬將士抱怨。明顯過了環州以後就是秋風掃落葉之勢,雄師應當跑著到前麵搶軍功,成果許懷德還差點把軍隊帶崩潰了。白撿的軍功,因為主將無能就這麼冇了,將士們不怪他怪誰。
徐平兩手一攤:“既如此,你的兵馬被我所滅,眾叛親離。本日為我階下囚,就是該死要死了!按你說的,斬你是天經地義,留你的性命反而冇法交代了!”
徐平不睬元昊,對吳遵路道:“經略,可有話要問這廝?”
許懷德見元昊麵上蒙了個布巾,布巾上有斑斑血跡,才曉得傳言他被兒子割了鼻子去公然是真的。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他搶兒子的未婚妻,受這份苦是罪有應得。
吳遵路拱手:“昊賊叛國虐民,罪在萬死。都護已露布傳其罪於各地,不必要再問甚麼?”
不大一會,譚虎帶了兩個都護府親兵,押著元昊進了帥帳。
如果這也是英主,那英主就太不值錢了。實際上元昊除了稱帝以外,對內對外都一無是處。就是稱帝,也冇對峙幾年,不得不本身改歸去了。
徐平點頭,叮嚀賜坐。許懷德謹慎翼翼,在範祥的劈麵坐了。
“炎黃今後,王朝更替,出身帝胄的不知凡幾!不要說開封府,你去本地肆意一個州縣問一問,祖上曾經坐王庭的有多少!據處所,擁兵馬,都要自主,朝廷就不要任用任何官員了唄!”徐平不由笑了起來,“就你這出身,現在靈州城裡都排不上號,竟然也敢以帝胄自比!沐猴而冠,不過如此!蠻夷無行,想事情跟小孩子一樣,誠哉斯言!”
現在許懷德在軍中的職位非常難堪,本來不管是比官職,比部下帶兵數量,他都應當是隴右都護府轄下的第一大將。成果因為仗冇有打好,成了職位最低的一個。不但比不過曹克明、張亢和劉兼濟三人,連他們的幫手張昇、田況和種世衡都壓許懷德一頭。在本身軍中,因為把唾手可得的軍功弄飛了,將士們的牢騷也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