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冒靈不在乎隧道:“我那邊幾個部下,都是本營的兵卒,隻要我叮嚀,讓他們做甚麼便就做甚麼。倒是你這裡,一向有馮士元部下的人看著,要費些手腳。”
高冒靈一把抓住度牒,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最後收到懷裡,對厲中壇道:“還是談錢的好!說實話,跟你這窮措大做事,我內心實在冇底,那裡敢占你的便宜。按著太宗天子時發賣的行情,我多一倍給你,算兩百貫錢便了,我們錢貨兩訖!不過,這度牒是真是假我要歸去找人看了再算,不要拿假度牒來蒙我!”
倒了酒,厲中壇領著喝了三巡,殷勤接待。
“一樣是拿毛錐子討餬口,朱兄弟,你就是比不上厲兄弟,真不是我看不起你。派我來這裡的孫太尉,前些日子被貶出都城,冇過幾州,便就在路上暴斃。至於馮太尉,現在被衙門查得緊,那裡還顧得上這裡。現在錢在庫裡,冇了店主,就是我們的,不拿白不拿!”
厲中壇微微一笑:“提轄成日裡舞刀弄槍,怕殺人麼?”
見高冒靈真地起火,厲中壇換上了一幅笑容,道:“提轄公然真豪傑,說話做事就是利落,我如果再藏著掖著,倒要讓提轄嘲笑了。不錯,這個時候,我們要想一想退路了。”
高冒靈看看厲中壇,又看看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神采發白的朱七,搖了點頭,坐了下來。
厲中壇從懷中取了一道度牒出來,交給高冒靈,口中道:“提轄,我們現在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何必談錢。你如果要,固然拿去就是。”
一邊喝酒吃肉,厲中壇與高冒靈籌議著如何把庫裡的錢變成本身的。銅錢改成紙鈔就有這個好處,幾千貫錢之前用車拉也拉不動,現在一小我揹著就走了。
厲中壇摘下頭上的皮帽子,脫了皮裘大氅,對高冒靈道:“提轄請坐。這類天寒地凍的氣候,恰好喝酒,本日無事,我們把酒言歡如何?”
孫廉因為獲咎了押送的內侍,出了都城幾百裡路就被弄死了,內侍隻是向朝廷上報了暴斃兩個字了事。他在朝裡冇有人做背景,禁軍裡的部下此時又自顧不暇,此事竟然就這麼不起波瀾地疇昔了。因為事情俄然,高冒靈竟然就此把握了庫裡剩下來的錢。隻是顧忌軍裡在這裡有好處的統兵官,不管冒然卷錢逃竄,一向在等候機遇。
“提轄如何如此看我?明天是我們兄弟誠懇請提轄,何必亂猜!”
高冒靈拿了筷子起來,笑道:“灑家是個粗人,隻要有肉有酒,那裡還計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