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問道:“那官方缺多少銅錢,有冇有個大抵的數字?”
陳堯佐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是不錯,但現在天下到底需求多少錢,實有多少錢在利用,有多少缺口,你有大抵數字嗎?”
從做鹽鐵副使的時候編《錢法類書》,三司鋪子印購物券,到在京西路設錢莊,編《富國安民策》,關於錢的題目已經會商了幾年,都城的大部分官員,對錢法已經不再陌生。用紙鈔來代替銅錢實際一向有人在提,不過冇有清楚的實際和體係,不成氣候罷了。
見世人不再發問,徐平又道:“惟今有一點能夠肯定,那就是官方缺錢利用,最較著缺的一個數額,就是京西路未兌付的飛票。這個錢官方貿易是要用的,但是冇有,便就成了空賬掛在這裡。賬掛在三司,但賣棉布多的幾路,卻貨多錢貴,開端缺錢了。要知天下錢多了物價飛漲,是有害的,便錢少了官方貿易不通,不能互通有無,一樣是有害的。我現在講的要做銀行,便就是要把這些缺的錢補全,讓貿易通行。如果官方的錢多了,也有體例把多餘的錢收回來,穩定物價。”
貨幣的需求量不但是跟發行量有關,還跟暢通速率有關,暢通速率越快,需求的貨幣實際越少,貿易卻更加財。當社會經濟穩定,這些數據都該當是有大抵定命。但現在恰是經濟狠惡竄改的時候,能夠說是一天一變,徐平也說不出大抵數字。
徐平道:“回相公,大略的數字還是有的。通算各路,在官方用於貿易的錢數,約在五六千萬貫之間,當另有與此差未幾的錢被官方藏起來,冇無益用。自客歲京西路棉布被販運到各處,飛票被留在京西路,棉布卻運到其他處所去賣了。因為絹價不穩,官方貿易不再利用絹帛,又多了這麼多的棉布要賣,天然銅錢就缺了。據三司收到的各地公文,京東路開封府,以及兩淮荊湖路,都呈現錢貴貨賤,實際就是官方的錢已經不敷用了。一向有人奇特京西路說是多收了那麼多賦稅,如何就隻要飛票,錢到那裡去了,實際就是到這些處所去了。隻是貿易和銅錢的暢通有個過程,還冇有閃現出來罷了。”
此時的《富國安民策》已經上到朝廷,殿裡坐著的人大多都已經看過,兩位宰又是從京西路來的,對新政都不陌生。徐平到三司以後會如何鼎新,大師內心根基稀有,並冇有人感到徐平說的有甚麼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