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酒,夏守贇對三人道:“昨日得樞密院宣命,呂相公再次切責我們兩路,說是與隴右比起來,我們所報的兵力安插、糧草儲積諸般軍情過於草率。宰執議邊情,因為我們所報不詳,官家大怒。自昊賊叛邊以來,打了一年,你們都寸功未立,讓我每次給朝廷上書都甚是難堪。這一點小事,用一用心,好好辦好,也讓官家看著我們無能。”
夏守贇沉聲道:“你們說得再有事理,現在是隴右打一個敗仗又打一個敗仗,而我們這裡卻寸功未立!冇有軍功在身,就隻能任人編排,明不明白?”
任福聽著葛懷敏說的越來越味道不對,不由道:“龍衛這話說得事理極是,不過現在昊賊居於天都山南院,番賊的重兵已經集結於天都山,又那裡來的兵力威脅延、慶二州?”
“兵法,詭道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們隻聽徐平說是番賊重兵集於天都山,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誰敢包管?若那隻是番賊的障眼法,候我們不備,昊賊抽身到了白豹城,集結重兵或攻慶州,若攻延州,我們如何應對?彆忘了我們已經把鄜延路的兵馬抽來了環慶路,一旦番賊沿著西洛水兵臨鄜州城下,關中危矣!當時候我們如何跟朝廷交代?”
夏守贇道:“朝廷先前以穩守為上,未細探馬嶺水門路,城寨未立,至為不便。不過我們不在那邊與番賊決鬥,隻怕還是難以建功,朝中說話又那裡來的底氣。若依你們,馬嶺水門路艱钜,不從那邊走,又該如何?”
許懷德小聲道:“太尉這話說得公允,前次昊賊來攻,我們環慶路也立了很多軍功。隻是朝中樞府是文官把持,用心沮抑我們這些武人,不顯我們的軍功,隻是誇徐平。”
搖了點頭,夏守贇道:“這些閒話說了無用,比及秋後戰事起來,你們各自用命,好好與番賊拚殺一番,得些軍功在身上,當時天然就冇有人再說三道四了。我們兩路兵馬滿是禁軍精銳,人數也比隴右多上很多,天然該予番賊重挫。本次防秋,我心中已有計算。以任福所部涇原兵馬戍守鎮戎軍一帶,讓昊賊不敢南下,其他雄師隨我沿馬嶺水而進,直取番賊在韋州的靜塞監軍司。隴右固然打了很多敗仗,但提及來也隻是逼著番賊的卓羅和南監軍司北遷,並冇有滅掉。我們如果能夠滅掉靜塞監軍司,勉強可說超越他們,為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