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司天監門外,一個白花蒼蒼的老官員帶了幾個門生已經迎在那邊,見到歐陽修一行到來,忙上前敘禮。
“哎呀,這是甚麼?如何還轉起來了?豈不是有些嚇人!”
這自是甚麼來由?隻是曉得是徐平安排,歐陽修隻是搖點頭也不好說甚麼。
這一起上是現在天下最繁忙也是防備最森嚴的兩京驛路,馬鋪驛站浩繁,運送刻擺的步隊又有樞密院簽發的最緊急的文書,相乾人等都是謹慎服侍。路上並冇有涓滴不測,到了第四天上午,便就到了洛陽城外的驛站。
此時太陽高高掛在頭頂上,曬在身上火辣辣地疼。但統統的人都老誠懇實地站在太陽底下,不敢有涓滴懶惰,漸漸等著中午的到來。
用不了多少時候,秦少監和楊惟德兩人從觀露台高低來,一起到刻擺麵前,盯著上麵顯現的數字,眉頭深鎖,都不說話。
聽了這話,兩人不由對秦少監的態度尊敬了很多。
秦少監讓楊惟德去帶人立圭表,天然是為了避嫌,以示本身的明淨。洛陽司天監到底是他的處所,不讓外人看著,老是讓人狐疑。
要不了多久,門生飛跑著返來,向刻擺上顯現的數家看了一眼,俄然麵如土色。
楊惟德叮嚀馬車停下,本身到前邊把刻擺細心查抄了一番,出了口氣:“謝天謝地,無缺無損!不枉幾天辛苦,終究把東西無缺地送到了處所!”
外城,內城,最內裡是宮城,洛陽的規製根基與開封一樣,司天監也一樣是位於宮城裡,跟其他的衙門在一起。
“甚麼時候不對?說明白些!吞吞吐吐,成甚麼體統!”
看著天涯的太陽開端漸漸褪去嫣紅的色彩,變得發白,又看了看前邊不遠處的洛陽城,歐陽修道:“時候尚早,要不我們明天就不在城外歇了,直接把東西送到處所。”
歐陽修出了口氣,對楊惟德道:“先看一看,刻擺是不是無缺無損。”
歐陽修看著頭頂上幾個扇葉開端漸漸轉動,帶來絲絲冷風,不由叫了一聲。
歐陽修隻感覺本身頭髮暈,雙腿有些搖擺。想起臨走前徐平還問本身是不是中暑了,不由嘴角呈現一絲苦笑。阿誰時候冇中暑,現在倒是快了。
司天監有司天監的端方,放刻漏有他們一套本身的典禮。世人施禮如儀,這才由秦少監領著,讓人把刻擺從馬車上搬了下來。
此事非同平常,曉得秦少監的意義,楊惟德也不敢跟他客氣。徐平是朝裡位高權重的龍圖閣待製、三司副使,此次差事不敢有絲草率,楊惟德不敢出任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