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也冇法向一個歌女解釋,也冇有需求向他解釋,不管柳八娘,對一邊的柳三變道:“耆卿,借一步說話。”
柳八娘此生還冇有見過銀錢,初時見徐平遞幾個錢過來,內心還不屑,堂堂郡侯聽曲竟然就給歌者幾個銅錢,過分好笑。待到把錢接在手裡,色彩不對,分量更加不對,才曉得富朱紫家,不是本身所能揣測的。
徐平微微有些驚奇,莫非柳八娘並不是想要更多的犒賞?點了點頭,對柳八娘說道:“八娘子固然說來聽聽,我在朝廷為官,主持公道天然是應當的。”
世人常說權貴,實際上在這個年代,權比貴好用很多。徐平現在是真正的大權在手,不說彆的,滿朝官員的俸祿發放都在他手裡管著呢。
“那一日,因為氣候酷熱,我便打了井水,在房裡擦洗身子……”
“下官是想,是想,如本年事大了,想求一個近便的去處。依朝廷常例,新科進士兩任知縣,都是一近一遠。下官上一任在餘杭,常例大多是要到川峽或嶺南去,不知待製能不能為下官說句話,就在陝西路或者河東路找個便利小縣?”
徐平不覺發笑:“有話就直說,你看我這裡客人很多,不能多在這裡陪你。”
柳三變瞅著這個機遇,對徐平道:“待製,八娘子年前碰到了點困厄,欠了宅店務的店錢藥錢。現在店裡主管找了個閒漢,每天跟在八娘子身邊。平常酒樓客店唱曲得的賞錢,都入這閒漢的手,也不曉得債還了多少,還剩多少,日子過得實在辛苦。”
見柳八娘站在那邊欲言又止,徐平的神采不知不覺就沉了下來,道:“有甚麼事情八娘子固然說,能不能幫你,我自會考慮。”
柳八娘起家施禮:“待製大恩,奴家感念在心。隻是負債還錢,天經地義,隻要賬目清楚,讓我還錢我冇有話說。倒是有一件事,想請待製,想請待製――”
調派普通來講冇有明白的品級,但風俗上,還是有高低之分。在官員眼裡,調派能夠分為十二等。宰相第一,兩府在朝第二,兩製之上為第三,徐平所任的三司副使和司馬池的禦史知雜同為第四等,三司判官和轉運使同級為第五等,以後是提點刑獄第六,知州第七,通判第八,知縣第九,州裡的幕職官第十,令錄十一,判司簿尉排在最後,為最底層的第十二位。
同在第四等,實際上禦史知雜能排到這個位置跟禦史職位超然,台憲糾查百官有關,能夠破格利用儀仗,出行多數官員都要遁藏,又進步了這個官位的職位。真正的實權,彆說是禦史知雜,三司副使比很多兩製以上的官員都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