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手裡提著筆,看著桌上本身方纔寫的大字,頭也不回隧道:“來唄,下月就是冬月了,再不抓緊過來,徐平莫非還想到孟州來過年?”
李迪如何不記得?那還是因為徐平跟他活力,才放了這話出來,冇想到就應驗了。飛票的虧空還好說,州裡財務呈現大洞穴可交代不疇昔。因為不實施新政,全部經濟體係實際上是跟京西路的各州離開,孟州和襄州被伶仃了。這一輪棉布買賣的紅火,實際上是相稱於其他各州在抽這兩州的血,並且現在還仍然被抽著。
見李參說話吞吞吐吐,一時不會拜彆,李迪把手裡的筆放下,轉過身來,讓李參在一邊坐下,又叮嚀上茶。對他道:“看看就到年底了,各州天然都要清查賬目,不然把一年的事情全都擠到臘月去,也忙不過來啊。既然河南府有文,你就幫著細心盤問。”
孟州和襄州,一個知州是前宰相,一個知州是前樞密使,在京西路徐平的一年一考之下,莫非會雙雙吊在背麵,成為墊底的兩州?
不知不覺就到了暮秋,樹上的葉子早已落光,野草已經枯萎。北風颳著乾巴巴的樹梢收回劈裡啪啦的聲音,枯枝敗葉跟著風在空中扭轉。
如何辦?把州裡壓著的絹帛當銅錢強行解送到京師去?之前絹帛是硬通貨的時候能夠,現在隻怕三司不會當這個冤大頭。陳執中是趙禎非常倚重的人,估計是不會吃這個啞巴虧的。並且飛票形成的虧空,三司一樣要麵對。
“唉,相公,隻怕事情冇這麼簡樸啊。還記不記得徐都漕客歲分開孟州時說的話?一年一考,好的獎,差的罰,本年這關隻怕難過啊――”
想了一會,李迪問李參:“如許的事情也不但是我們孟州有,其他州府如何措置?”
這個笑話有點大了。
李參沉默了一會,又道:“相公,徐都漕此次來,我們要如何應對?”
讓官府開飛票每千文要收二十文的手續費,這個錢是各地州府本身落下了,開的飛票越多,手續費收得也越多。在李迪看來,儘票應當是開得越多越好纔是。
李參的神采有些欠都雅:“前兩天,河南府還行文過來,查對飛票的賬目――”
看李參愁眉苦臉的模樣,李迪道:“你也不消憂愁,呈現這類事,非人力所能禁止,算不上我們的錯。隻要我們賬目清楚,總有處理的體例。”
“有甚麼好應對的?一是一二是二,我們清明淨白,怕甚麼巡查?你做事我放心,要查甚麼你儘管照著他咐咐的做就是,不消籌辦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