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南西路處所偏僻,一貫缺官,代理性子的假官攝官很多,跟其他處所不一樣,選人也能夠做通判的事。假攝官本路轉運使便能夠做主,這幾年孫沔連跟朝廷直接聯絡的渠道也斷了。等他真到了那裡,纔會曉得本身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公吏應諾,緩慢地取了筆墨來。到了跟前,見徐平麵色烏青,是向來冇見過的,內心有些顫抖,放下便就緩慢地跑掉了。
徐平想了一會道:“你去奉告楊副使,今明兩天有了餘暇,一起與河南府王通判去查一查留守司的事件。奉告他們,留守司的事情理清楚了,去給李留守回報。比來出了這麼多事情,李留守那邊可不是一句不睬政務就以推委疇昔的。不過他是元老重臣,我也就懶得理睬了,但此後,不能再如此亂七八糟了。”
孫沔傻愣愣地看看麵前的官告,又看看徐平,直感覺做夢一樣,不信賴這統統都是真的。處所官做得久了,風俗了官員之間來來去去扯皮,真正朝廷大臣措置這些事情的節拍還真是不適應。之前就是有官員再看不紮眼,哪能潔淨利落地說貶就貶了。
不過不管如何,對徐平來講,洛陽城終因現在後安靜下來了。全數的心機,能夠轉到棉布帶來的龐大竄改上,不消再像之前那樣用心。
至於入夜之前出城,是對貶官減輕的懲罰。有門路冇有獲咎人的,哪怕被貶了官,也能夠磨磨蹭蹭用各種來由先不到差,等著翻轉的機遇。像孫沔這類獲咎了人的,便就限定日程,要求甚麼時候解纜,每天要行多少裡路,甚麼日子到任,都被限定死了,一天也不答應擔擱。徐平還不算刻薄的,真要噁心孫沔就直接讓譚虎把他架出城了。
說完,批示兩個侍從,把孫沔架起來,拿了他的官告,急倉促地出門去了。
見孫沔在那邊愣著,一動不動,徐平沉聲道:“譚虎,送孫沔出轉運使司!門外有都城來的人,你把孫沔交給他們,奉告他們入夜之前必須出西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