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上拿了油燈,童大郎笑道:“甚麼鳥童主管,一心要算計爺爺!明天把你的這些放貸左券都燒了,看你到時找哪個還錢!”
“當時一起作案的馮押司三人已經不知去處,殺了冇毛蟲,我就高枕無憂了。”
童大郎笑道:“孫通判府裡的阿誰童主管,認我做本家,出頭頂著那些鳥公司的名。如果這廝老誠懇實做買賣,賬都要由官府過目,我也隻能落點酒肉吃喝。恰好這廝不肯誠懇守本分,非要讓錢生出錢來,一邊做著假賬,一邊把收來的銅錢放貸吃利錢。我童某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做了假賬,不順手取用一些,豈不是對不起他?這些金銀,便就是我一點一點積累出來,不完整地清賬,他們一時半會發明不了。兄弟,我們兩人一人一包,拿著到偏僻州軍,天高天子遠的處所,縱情享用後半生!”
“好,哥哥到那裡,兄弟便跟你到那裡!陝西路就陝西路,我們一起去!”
此時在病尉遲的內心,童大郎已經是肝膽相照的兄弟,他說甚麼就是甚麼。當下也未幾問,伸手就從桌子上提了一個大承擔起來。
說時遲當時快,童大郎踩住凳子的腳猛地伸出去,恰好蹬在杜二的下巴上,把他的腦袋死死踩在身後的柱子上。杜二冇發作聲音,嘴巴倒是被踢得鮮血直流。
當下再無廢話,病尉遲把承擔重新包好,與童大郎一人一個背了。然後提起杜二的衣領,拖死狗一樣,向門口走去。
“順河下去,永安縣有個宋員外,專門私販銅器。如果我,就去找他了――”
病尉遲一樣放好承擔,點了點頭:“其間恩仇已了,此今以後跟著哥哥浪跡天涯!”
此時夜深人靜,酒樓裡一點聲氣冇有。童大郎和病尉遲出了門,牽了兩人的馬,悄悄繞到酒樓前門的官道上。門前有一處白壁,官府平常在上麵貼書記,公佈各種法律。
說完,兩人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肚,順著官道向北行去。
把承擔謹慎放到馬背上,童大郎對身邊的病尉遲道:“兄弟,時候不早,我們該上路了!”
童大郎一腳把杜二的腦袋踢轉疇昔,沉聲道:“說過讓你小聲說話,鬼嚎甚麼!再不聽叮嚀,我切了你的喉嚨!誠懇回話,我問清楚了送你上路,少刻苦頭!再問東答西,我一刀一刀活剮了你,取你的心肝給我兄弟下酒!”
提著杜二到了白壁前,童大郎對病尉遲道:“便在這裡送杜二上路吧。”
措置了杜二,童大郎從凳子上收回腳來,指著桌子上的兩個大承擔對病尉遲道:“這裡有些金銀,兄弟與我一人一個,連夜離了河南府,到外路州軍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