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主事帶人出去,韓綜又對鄭戩道:“你那邊勾院也出一小我來,去查明天最後務裡收的茶,都是甚麼時候從那裡收回,數額印記都查清楚,記錄下來。過後我們按著茶引對這幾小我說的話,有冇有情弊當是能有個大抵了。”
這是韓綜從徐平那邊學來的,對這些人吵架恐嚇都冇用,便用這類體例。他們再是做得天衣無縫,細節也不成能完整對得上,隻要有了馬腳,構造開了口兒就好破了。
鄭戩卻冇有重視韓綜的神采,對他道:“仲文,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知會徐副使,看他那邊有甚麼叮嚀。不然過後提及來我們專斷,臉上欠都雅。”
操縱權柄獲得私利,一出了事就大事化小,鄭戩還不至於不曉得這套路。
鄭戩管下的勾院做的就是審計查賬的事情,他帶了十幾個公吏過來,為的就是此事。
韓綜道:“你們兩個就是‘鄧’記交引鋪當值的主管?榷貨務裡說明天你們鋪裡天晚的時候來務裡換茶,是也不是?”
事情還八字冇有一撇,到底如何回事也冇有查清楚,鄭戩便先就呼啦啦地叫了一堆各衙門的人來,恐怕事情鬨不大。這如果最後查出來冇有甚麼大事,隻是榷貨務裡的小吏濫用權柄,那很多難堪,顯得三司的人辦事冇個章法。
鄭戩憋在那邊本來已經籌辦用刑了,見韓綜如此安排,想想也有事理,便叫了勾院的三個公吏過來,讓他們去檢視茶引,詳細記錄。
這兩人一個沉穩作答,一個裝瘋賣傻,韓綜冷眼看著,一會就曉得再問不出甚麼來。
知當明天不在的監當官隻是來撈油水的草包,韓綜和鄭戩底子就冇籌算把他叫來,隻是拿著部屬的吏人問事。
要麼就是這內裡真的冇有情弊,剛好剛巧罷了,要麼就是這些吏人早已通同起來,一旦出事以後如何應對早就有了安插。韓綜在蔗糖務做同提舉多年,跟著徐平久了,深深曉得如果跳不出這些吏人安插好的格式,那如何查也是冇用的。
勾院的公吏帶著三司部屬的廂軍到各堆棧查賬,韓綜和鄭戩分撥罷了,兩人纔在官署裡重新敘座,叮嚀把明天當值的榷貨色主事和管茶庫的都庫經叫過來。
韓綜點頭:“那明天是不是你們兩個來換的交引?”
“不必!”韓綜決然回絕。“天休啊,在邕州時我任蔗糖務同提舉,做徐副使的幫手多年,深知副使為人。現在事情還冇有超出我們的權柄,儘管本身定奪就好,過後寫份詳細的文狀給副使。徐副使不喜好部屬事無大小稟報,做部屬的要能獨當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