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八字冇有一撇,到底如何回事也冇有查清楚,鄭戩便先就呼啦啦地叫了一堆各衙門的人來,恐怕事情鬨不大。這如果最後查出來冇有甚麼大事,隻是榷貨務裡的小吏濫用權柄,那很多難堪,顯得三司的人辦事冇個章法。
鄭戩卻冇有重視韓綜的神采,對他道:“仲文,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知會徐副使,看他那邊有甚麼叮嚀。不然過後提及來我們專斷,臉上欠都雅。”
兩個主事帶人出去,韓綜又對鄭戩道:“你那邊勾院也出一小我來,去查明天最後務裡收的茶,都是甚麼時候從那裡收回,數額印記都查清楚,記錄下來。過後我們按著茶引對這幾小我說的話,有冇有情弊當是能有個大抵了。”
“不必!”韓綜決然回絕。“天休啊,在邕州時我任蔗糖務同提舉,做徐副使的幫手多年,深知副使為人。現在事情還冇有超出我們的權柄,儘管本身定奪就好,過後寫份詳細的文狀給副使。徐副使不喜好部屬事無大小稟報,做部屬的要能獨當一麵。”
見鄭戩還要跟這兩個吏人實際,韓綜攔住,叮嚀堂下的兵士:“去內裡,把‘鄧’記交引鋪的人全數提到榷貨務來。”
兵士出去,韓綜又叫了兩個鹽鐵司本身部屬的主事過來,小聲叮嚀:“你們兩個,每人帶上麵的一個小吏到中間層裡,各自問話,詳細記錄下來。”
辦理這些場務的監當官例來都是由三司任命,因為油水多,是都城裡權貴後輩們眼中的肥缺,各任三司使副從上一任就被各路人馬圍著要這些職位。現在監榷貨務的還是任布在任上時任命的,徐平上任以來還向來冇有換過人。
要麼就是這內裡真的冇有情弊,剛好剛巧罷了,要麼就是這些吏人早已通同起來,一旦出事以後如何應對早就有了安插。韓綜在蔗糖務做同提舉多年,跟著徐平久了,深深曉得如果跳不出這些吏人安插好的格式,那如何查也是冇用的。
“朝廷庫藏,你竟然為了一頓酒筵違背規例?”
韓綜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冇說甚麼,隻是道:“天休想得全麵。”
此時人手充沛,韓綜和鄭戩就不急著鞠問人犯,而是分撥吏人去各庫查賬。?榷貨務最首要的停業是兌換交引和現錢,存的茶並未幾,查起來並不費事。
兩名公吏上來行了禮,鄙人麵站定。
僅從表麵來看,兩人一個能吏,一個滑吏,還真是集齊了小吏們的特性。這兩種人是官員最頭疼的,抓他們的把柄難,措置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