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兒站在自家酒樓的門口,看著行來的車隊,驚得目瞪口呆。他不像杜二站得那麼高,也看不了那麼遠,但劈麵而來的那種壓迫感,卻更加激烈。
“咣噹”一聲,杜二把手裡的杯子摔到地上,看著麵前侷促不安的杜大郎,沉聲道:“哥哥,我隻是讓你看著冇毛蟲,這麼一件小事,你也辦砸了?!”
人間那裡見過這類氣象,就是當年真宗天子西祀,儀仗過洛陽城,也不像麵前這般震驚。當時的步隊固然壯觀,但大多還都是人,那裡像現在看不見絕頂的車隊這麼嚇人。
瞥見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唐老兒的眼睛一亮,大聲喊道:“本來是你!好些日子冇見到了,這是拉了甚麼貨色,一下來了這麼多車!”
不耐煩地揮手讓杜大郎出去,杜二一小我坐在那邊深思。衙門裡有本身的人,冇毛蟲不成能是落到官府手裡,這一點能夠放心。隻要他不落入官府手裡,便就供不出本身,案件牽天然也就扯不到本身身上,能夠高枕無憂。可惜的,就是那一車銅錢啊!冇毛蟲這個混人,當時也不曉得如何就多了個心眼,竟然冇奉告本身銅錢藏在那裡,害得杜二去河邊幾次,都找不到處所。
“地裡能打多少糧?!到時我補給你好不好?”杜二用拳頭捶著桌子,怒不成遏。“那是整整一車銅錢啊!我的哥哥,我們能夠買多少地啊!”
現在冇毛蟲藏了起來,依杜二想,能說動他的隻要病尉遲了。落到他的手裡,事情可就有些難辦,杜二對童大郎老是有些發怵,不敢去找他們的費事。
“開酒樓的,怕甚麼大肚漢――”
杜大郎出了口氣,小聲問杜二:“那冇毛蟲平時看著冇心冇肺,冇想到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機。此次被他走脫,今後隻怕就再難找到了吧?”
見杜大郎站在那邊滿麵委曲,頭深深地埋了下去,杜二重重歎了口氣:“你是我遠親的哥哥,才把這件大事交給你,竟然――唉,罷了,不是我親哥哥,怎能饒你!”
此時龍門鎮上的人都被轟動了,紛繁站到大道兩邊,看北上的車隊。之前一輛兩輛車還冇感覺甚麼,現在千百輛車連在一起,底子就看不到絕頂,實在讓人震驚。
一把拉住身邊的小廝,唐老兒叮嚀道:“快去把媽媽叫出來,到大道上看風景!老夫我活了幾十年,還冇見過這麼多大車呢,這能把全部洛陽城搬空吧?”
窗外的通衢上俄然傳來紛雜的聲音,杜二從深思中復甦,抬開端去看,就見到了南下的大道上漸漸行來了一條長龍。隻見一輛接著一輛的大車,都裝滿了貨色,從門前的大道越來越近。杜二站在高處,也看不見這條由大車構成的長龍的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