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接辦三司,起首是限定劉太後在佛道法事上的支出。
原廣南西路轉運判官張存此時改任殿中侍禦史,因在判官任上跟章頻有衝突,上書要求關於廣源州的事情再議,並收羅邕州處所官的定見。
想起現在風景無窮的黃天彪和申承榮,李道連連點頭:“官人說得是,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裡。”
沉默了一會,李道謹慎地問道:“官人,不曉得廣源州那邊,朝廷裡到底是個甚麼意義?我如何傳聞也有朱紫成心封賞儂家呢。”
徐平把茶杯放下,語重心長地說:“唉呀,你看看你們,我早跟你說,把上麵的人要麼撤到州裡。要麼撤到崇善寨。向來前人兵戈,未開打前先要堅壁清野,不就這個事理?你人留在內裡,仇敵來了要抓去使喚。留給他們的糧食就被仇敵搶去。不把人撤返來,留在內裡就是資敵,你們如何就是不明白?”
李道坐下,此次卻隻敢虛坐。
“哦,廣源州那邊又有甚麼動靜嗎?”
前次來提舉司衙門,徐平就是這套說辭,說是那邊山路艱險,宜守不宜攻,讓波州把部屬的人都撤進州裡,州裡不好安設,那最好撤到崇善寨去。
徐平到主位上坐下,擺了擺手:“坐吧,我這裡不消拘束。”
徐平又道:“儂家狼子野心,跟隨他們的,可冇一個好了局,你們千萬不要犯胡塗。真敢踏出那一步,我這裡可冇有退路,冇悔怨藥賣給你們!”
接到朝廷手劄,徐平和馮伸己籌議了一下。兩人天然曉得章頻的德行,但在這件事情上卻冇有做錯,便上書支撐章頻的定見。
當然陳琳也不刻薄,讓馬兒跑也給馬兒吃草,蔗糖務的級彆提了上去,徐平當了這麼多年提舉,頭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個權字,成了權提舉。這是表白徐平的資格和官職是不配這職務的,對徐平倒不是好事。他的報酬也隨之提了上去,就連譚虎都跟著升了一級官。
李道神采發白,倉猝站起來施禮:“官人言重了,小的一家再大膽,也不敢有如許大逆不道的設法!我們世受朝廷封賞,自當為大宋藩籬,永久不起貳心!小的問起這事,隻是內心有個底,如何跟廣源州儂家周旋。”
徐平說的貌似句句有事理,可這事理在波州冇用啊!堅壁清野。撤人回城裡,都是朝廷治下編戶百姓當然能夠,波州那邊不是啊!上麵各個村峒,人家也有首級,要不是廣源州起來,朝廷早在那邊不知又設多少州縣了,如何能夠李家讓人家搬他們就搬。如果來硬的,那倒好,不消廣源州來,本身先打出腦筋來了。那些土人千百年世居那邊。那裡是想動就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