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的二樓,一個臨窗的閣子裡,徐平和王惟正相對而坐,麵前幾個時令菜,一壺酒。
徐平苦笑:“漕使這話的,三司就是收了我家的白糖鋪子纔開端禁榷白糖,我如何能夠不會。”
王惟正聽了,心中暗歎一口氣,便想勸一下徐平。
徐平道:“這家裡是賣酒的,都城裡也有些名譽,便先在邕州城裡開間酒樓,用我家秘方,釀酒來賣,算是我無償補助朝廷了。”
茅灘江自東北而來,到了邕州城外一分為二,圍著邕州城轉上一圈,便就彙到了鬱江裡。這繞城的江水便是邕州的城壕,茅灘江與鬱江彙合的處所,就成了邕州的船埠。四方的珍奇雜貨都湧到這船埠來,裝上船直下廣州。
王惟正指著內裡的船埠道:“邕州合法衝要,每天多少貨色都要從這裡運走。你隻要上心一些,船埠上的貨色都是賦稅,就看你收不收得上來!”
王惟正也曉得這是究竟,不過卻不能鬆口,隻是道:“不管你有多少來由,不能使曹知州那邊餓肚子!如果出了事,我也饒不了你!”
此時知州不在,邕州城裡便是通判徐平當家。
“不過是借用軍資庫和公使庫的錢物回易罷了,每個州軍都有。可曹知州一向冇做這些事,我初來不久,也不敢擅動。”
水門內裡,離城牆不遠,就是邕州最大的酒樓望江樓。樓分兩層,拔地而起,飛簷鬥拱,在的邕州城裡顯得鶴立雞群。站在樓上,超出城牆,剛好能夠瞥見內裡鬱江的誘人風景。
“本年不承平啊!”
現在畢竟冇有正式交兵,王惟正也不敢舉高鹽價,便對徐平道:“鹽利且不它,彆的茶酒之類邕州大有可為,你再想想體例。”
王惟正滿臉憂?,看著徐平直點頭。
徐平卻不讓他話,接著道:“我固然對他看不紮眼,但自從進了邕州城裡,但凡是公事,漕使能夠去探聽一下,我甚麼時候難堪熬他?曹知州要出兵,我把軍資庫搬空了,帶出去的兵士,對犒賞的錢物哪個不是心對勁足?現在州裡各庫都是空在那邊,後續佈施把我賣了也變不出錢來!”
徐平躲不疇昔,轉過身來歎了口氣:“漕使,庫裡你也親身去檢了,空得耗子都不在內裡呆。現在是甚麼時候?恰是青黃不接,收夏稅還早,朝廷也冇有錢撥下來,我到那裡變給他去?”
劈麵的王惟正聽了結隻要苦笑:“雷霆手腕?現在廣西要兵冇兵,要糧冇糧,朝廷常常都是要我們息事寧人,那裡來雷霆手腕?境中兩千多禁軍,扶養還要仰賴他路,隻要不出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