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皇後一怔，李知璞又笑道：“我也悄悄去看過一次，宋先生名頭大，連齊嵩、宋韻好幾個名流都去了那邊題了詩，另有人央了我和哥哥說說，想借藏書樓裡的白石的畫一觀，我記得那畫還是母後賞大哥的吧？就給推了，讓他們要看儘管去書樓裡看去，借出那是千萬不能的，他們曉得是皇後賞的，又是一番讚歎呢。”
李知瑉道：“父皇容稟，那書樓固然是王府財產，卻並不是我在主事，原是那宋霑借了我的處所弄起來的，那人有些孤傲古怪，我想著也是現成的舊書，也不差那點子錢，便隨他鼓搗去了，我並冇有出麵，外人也隻道是宋霑掌著那書樓，如太子哥哥如果要去，怕是不美——那宋霑姑母也是曉得的，拒官都拒出雋譽來，我常日也反麵他交代，怕惹了是非。”
竇皇後道：“合該多去逛逛，交友些士子纔是，來歲恰是大考之年……”她已是想到這書樓的好處來，神采又好了很多。”
華陽公主嘲笑一聲，剛要說話，這時李知璧有些難堪地笑道：“如果書不敷，我給春明樓再贈些書便好，現在皇伯父還交給我很多差使，侄兒才氣有限，不好再忙彆的。”
俄然背麵來了一群人，大喊小叫道：“上官麟！你如何有空出來了！又帶著你妹子耍？”趙樸真轉頭看到幾個穿著富麗地少年公子呼喝著帶著奴婢們過來，一看就都是朱門紈絝的行頭，和疇前的上官麟倒是一起人。
竇皇後本就寵著李知璞的，聽他說這話，神采稍霽，還是叱罵李知瑉道：“這般大事，為何也不先和我商討商討？”
趙樸真點頭：“有勞上官公子體貼。”
不提春明樓那邊的繁忙，眼看中元節近，李知瑉這日卻又進宮給皇後問安。竇皇後曉得他數日來都冇有招藍箏侍寢，正要找他不安閒，看到他來，公然又開端經驗：“疇前就傳聞你招了一堆冇甚麼用的門客清客，騙吃騙喝不乾閒事兒，隻引著主子日日在外，流蕩優伶，荒廢學業，傳聞還讓婢女跟著門客學畫？竟是不成體統！”她本來還想說藍箏的事，但是看到女兒也在，不好說這房裡事，隻好拿彆的事發作。
趙樸真笑道：“還好。”她在藏書樓這邊這些日子一向忙得緊，來往的士子們對她非常尊敬，有的叫她趙女史，有的稱她趙尚宮，有的請她找一個不知書名隻記得內容的書，有的和她議論哪一版本的書最值得借。她向來冇有見過如許多的人，也向來冇有過得這般倉猝而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