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樸真想了下道:“你會畫畫?”
宋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盛名之下實在難副,還是庸人太多,致凡女成名,上官世家大族,吹噓的人還少嗎,不過都是看她老子麵上罷了。”
趙樸真聽他說得促狹,不由好笑,李知瑉看她嘴角微彎,不由也多說兩句:“但有才學之人,總不肯情願胸中所學就此藏匿,少不得喜好誇耀一二,此人又兀傲狷介,你多哄哄他拿出些真才實學來,和他多學點兒。”
宋霑高低打量了半天趙樸真:“我傳聞你們王爺好樂,還覺得你會選琴道。”
趙樸真有些驚奇:“我疇前在內藏書庫當差,裡頭很多名家的畫,看著非常戀慕,隻是內文學館不教這些,隻教觀賞,現在既有機遇,能和先生學得點也好……就是恐怕冇甚麼天賦,壞了先生的名譽。”她不是男人,不能憑科舉進身,將來出宮,如何安身?隻要多會一些技藝傍身。
趙樸真又沉默了,宋霑喝了口酒笑道:“我非看不起婦人,隻是朝堂之上能操權益者,其心誌狠辣本就非常人,而一婦人,竟能於鬚眉當中,超但是出,斬除異己,獨握朝綱,已非淺顯婦人,其身側更是環抱虎狼之徒、奉承無行之徒,當時如果退隱,不是同流合汙,便是冇了初心。”
趙樸真道:“傳聞聖後學問很好。”
這日李知瑉卻帶了上官麟過來:“上官公子一向說嚷嚷說要抄書,又說要和宋霑先生也學點東西,本王想著抄書輕易,等樸真默誦出來,送一本到上官家輕易得很,但想要靠近宋先生,這卻要和宋先生說說了。”
邵康卻對趙樸真道:“抄慢些,讓他多來幾次,”他麵有憂色:“此人在士林中很馳名譽,便是不肯投效王爺,隻要有來往,令媛買骨,王爺不愁冇有人纔來投。”
趙樸真叫了個小內侍來交代人摘花買酒,又問宋霑:“先生,房裡已在房裡抄書?”
端五宴散後,趙樸真在宴上大出風頭的事傳開,幾個從宮裡一起來的女官都有些反應不一,固然麵上還是和疇前一樣,但到底有了些生分。
“他說要親身來抄書,我已許了他每日來華章樓,你到時候歡迎他便是了,華章樓高低儘你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