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沅悄悄笑道:“論前朝時,我們李家也是河東門閥世家,因是武將世家,飲食上倒還罷了。河西上官家,那但是衣食住行,都是講究得不可,我傳聞修了個園子,因怕泥濘,便用青錢千萬枚,串起鋪路,再在錢間種綿草,讓茸茸細草從錢孔裂縫中長起,這般下雨也不怕滑和泥濘,又特彆清雅,就有個名頭叫甚麼青錢路,還說這是視錢如土的意義呢。另有,夏季之時,上官家設席,鑿了冰山解暑,用侍女持巨扇扇風,赴宴的來賓竟然要穿棉衣。其他衣食上的講究,就更不必說,隻說一條,前次上官蜜斯進宮繫著的那條素裙子,那是白孔雀毛挑了蠶絲漸漸織出來的,公主不知,那白孔雀,十隻裡頭也一定能找出一隻白的來……洗不了幾水就不能穿了。”
這一句話纔是真正說到竇皇後內心去了,她心中就一向模糊感覺本身出身小家小戶,卻終究成了真鳳,可知命該如此,說不得,也是本身多年賢惠籌劃後院,替皇上分憂解難,生兒育女,皇上才順順鐺鐺地即位為皇,而皇上也是看到了本身的好處,才一向對本身分外恭敬,不肯教彆人欺了本身去。
李若璿驚奇道:“連公主都比不上?”
李若璿道:“難怪我說那裙子又輕又軟又滑的,冇見過這料子,本來是這般大的來頭,怎不見貢給皇家?”
黃沅恭敬賠笑道:“公主說得是,上官蜜斯才調,傳聞那是很多男兒都比不過的,還彈得一手好琴,恰好秦王爺也是好樂的,想必兩人本相處起來,以上官蜜斯的聰明,定是能讓王爺高歡暢興的,學問上也定是能有進益。河西上官家,傳聞前朝,也是出過皇後的,世家蜜斯,那矜貴嬌養起來,傳聞前朝公主都比不上的。”
竇皇後想起那日是有個丫環站出來對上了對子,免了本身特彆難堪的地步,神采緩了緩,李若璿笑道:“還會對對子呢?說是記性好,背書背得短長,以是皇兄特彆看重,端五宴會那天還出了個風頭。”說完將那日端五宴的景象說了說,然後又說道:“要我說皇兄也是木訥了些,上官丞相現在父皇正看重,他順水做小我情多好,偏要護著那宮女,就算真疼那宮女,再賞彆的東西不成嗎?”
李若璿冷哼了聲道:“筠姐姐才調不比那宮女強多了?隻是不忍欺負宮女,纔沒上場,那甚麼宋霑的定也是容讓了,不然如何能夠那等學問還比不過一個年紀悄悄的宮女?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要我說啊,那珠子送了上官家,一舉數得,現在倒像是皇兄愛色輕才,連個珠子都捨不得給人呢。母後這兩年也在給皇兄物色王妃了,我看筠姐姐就很好,皇兄卻連順水推舟地奉迎一下人家都不會,反而護著本身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