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千璣昂首望著疏影,有些無助地握著了她的手,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小全子返來了嗎?”
這下卿千璣算是明白了,她臨時健忘了心中的擔憂,掩唇一笑:“小九九,你這是被你爹揍了呢?還是被你那冰塊似的大哥揍了呢?”
當卿千璣頂著黑眼圈來到太學府的時候,墨重華的位置仍舊是空著的。但是她驚奇地發明本身左邊多了一張書桌,中間坐著個黑衣紅髮帶的少年,劍眉入鬢,鼻梁挺翹,俊朗豪氣的側臉,用講義墊著茶杯,一看就是放肆放肆的獨孤九。
“公主,這就是您的家啊。”
“誰敢胡說小爺揍死他!”埋首在書籍裡的獨孤九俄然大聲嚷嚷了一句,嚇得圍旁觀熱烈的門生們立馬散回到本身位子上,裝模作樣地讀起書來了。
疏影暴露不解的神采,她回握著卿千璣的手,有條不紊地開口:“公主,小全子在宮門下鑰前就已經返來和您稟報過墨王府的環境了……您這是如何了?”
獨孤九哼了一聲,又冇臉冇皮地湊過來,小聲說道:“不管彆的,咱倆現在也算是難兄難弟了,之前的事就一筆取消吧。”
“公主,現在才半夜天。”疏影舉高了聲音,卻發明卿千璣一貫安靜如水的眼眸透出了幾分慌亂之色,“公主有甚麼事無妨與奴婢說,奴婢和您一起想體例。”
疏影點亮一盞燭火,隔著層琉璃燈罩子,映照出溫和的暖橘色燈光,為床上坐著的阿誰嬌小的人兒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異化雙打!”說著,獨孤九放下書,暴露一對淤青的眼圈,一昂首瞧見卿千璣也是黑著眼圈,忍不住笑了,“喲,公主大人平時在家也會捱揍啊?”
獨孤九聽到中間來人了,嘴裡“嗯嗯”應了兩聲,卻冇有回過甚看卿千璣一眼,還虛張陣容地翻開了講義,把頭埋在了書裡。
卿千璣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昨早晨東街有戶人家揍兒子,吵得我冇睡好。”
卿千璣沉默著起家,走到窗邊坐下,悄悄地望著夜空中的殘月,不曉得在想些甚麼。身後的疏影陪著她,從入夜坐到天亮。
半夜天的時候,卿千璣又驚醒了一次,夢裡,她又回到了上輩子墨重華寒疾發作的痛苦時候。
“公主,如何又醒了?”疏影上前為卿千璣披上一件外套,從本身這個角度看疇昔,能瞥見卿千璣纖長稠密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使她就像雨中被淋濕翅膀的白鬍蝶,脆弱而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