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想說話卻嗓子乾啞,秋棠忙倒上熱水給她潤了潤嗓子。“光憑太後冬眠半輩子等候機會就不是平常短長的女人,鄭淑妍固然氣度侷促、狡計多端,卻冇有大聰明,有勇無謀,怎是太後的敵手。”

弘允目光略有閃動。“我將來的路會格外艱險,我現在已經不能給你無憂無慮的餬口。我,不想遲誤你,更不想讓你陪我刻苦。看你刻苦,比我本身刻苦更讓我難受。”他側開臉,聲音低了低。“或者說,你也能夠帶著小桓認祖歸宗,回到弘淩身邊。”

錦月眼神冷硬,仿若已將存亡置之度外,弘淩沉默下來隻看她不說話。

不遠處的湖心橋亂糟糟的燈火還在挪動,有一隊燈火正緩慢地往他們這兒趕,像一簇飛撲的紅色流螢。

有小黎和小桓在身邊,她甚麼樣的日子,都能過下去!再多風雨,也總有停的時候。

錦月四肢發寒,唯有手心這一簇暖和源源不竭湧入,從手心到手臂,再湧入胸口。

娘或許真的餘情未了,不然不會那樣著緊連四皇子妃的性命都不顧及了。”

“是啊,在宮裡有勇無謀比怯懦怕事更能要性命。七皇子這會兒正跪在天子和太後跟前哭求呢。”

弘允跪著久久不說話,錦月擔憂拉了拉他袖子,才見他剛毅的眼睛湧動著一層薄薄水光。

“母親,恕孩兒不孝,不能來送您歸去。他日,兒子定為您報仇雪恥,將您骸骨清算,安葬皇陵!”

“四皇子好戰略,本宮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等錦月復甦過來,已經是第二日傍晚的時候。濃烈的陽光從窗欞湧出去落在床前,秋棠和青桐守在屋裡,見她醒來都是欣喜,一人端熱粥,一人拿迎枕塞在錦月背後扶她坐起來。

思及此處,錦月嘲笑了聲。

“融,洽……”錦月勾唇,卻笑不出來,隻是那股子在背脊竄來竄去的寒意更加的濃烈,讓她不住又打了個寒噤。

錦月由在訝異,搖了點頭,看跟從那男人遠去的一串流螢燈火,四周的氛圍跟著弘淩走遠而舒緩下來,錦月才得以順利的呼吸。

弘允閉目,落下一行熱淚,對著門外磕了三個響頭。

錦月忽想起自她落水高燒醒後,這幾日都未曾見弘允來。

“七皇子妃犯瞭如此大錯,他也免不得受連累得寵的運氣。”說著錦月咳嗽了幾聲,心、肺跟著咳嗽聲一陣劇痛。“皇上,皇上那兒,可找我問罪了?聖意令我禁止婚事,可傅家與上安宮終究還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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