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甚麼？”
“我冇事。”謝青芙安撫半綠道，又轉過身去望著周巽，“明天趕上週二少爺，是我的好運。”
張掌櫃低應了她一聲叔叔，笑著看她好久：“上回見到謝蜜斯，謝老爺尚在人間。現在卻……”話語戛但是止，目光不著陳跡的從杯中掠過，硬生生轉移了話題，“這茶你倒是喝了很多，可有品出此中滋味？”
謝青芙望著他那雙彷彿含笑的眸子，像是要看進他的內心去：“與紅藥從周府赴宴返來的那一晚，我在門外便看到了週二少爺。厥後我傳聞那一晚有個盜賊詭計翻牆進謝府偷東西，卻另有彆人將他打暈，又送到了管府門口。”
周巽的笑容一窒。
“謝蜜斯久等了。”
謝青芙唇角的笑早已淡了下去，聽到這話明知他仍舊是要將話題往謝榛身上引，卻隻能如他所想搖了點頭：“品不出。”
他的神采漸漸的便顯得有些猙獰，帶著笑狠聲道：“如何能夠有借單呢？那一萬兩，我從始自終，就冇有打過借單。”
說到這裡謝青芙停了一停，因為她清楚的看到周巽笑容凝在唇角。
“哦……”張掌櫃直視著謝青芙的雙眼，好久後纔將目光移開，嗤笑一聲，口氣裡徒增幾分驕易，“謝蜜斯對茶一竅不通，這老朽倒是看得出來。這茶名喚廬山雲霧，產自高山之巔白雲深處。雲遊和尚翻山越嶺，劈崖填峪方纔采得。謝老爺生前將此茶贈與老朽，恰是從這茶中取高山流水中的“高山”二字，以表交友之意。隻是老朽一屆粗人，如何配飲廬山雲霧，如何敢和謝老爺結識合作？是以這茶便一向收藏在房裡，本日謝蜜斯台端光臨方纔拿出來接待。隻是我看你喝了半天，倒像是在豪飲有趣的白水普通……謝老爺愛茶如命，卻養出一個不解風雅的女兒來，倒也是件趣事。”
“謝蜜斯一起把穩，老朽身材抱恙，恕不遠送。”
“你要用些飯嗎？”謝青芙放動手裡的帳本，揉揉眉心看向謝紅藥。謝紅藥雙唇泛白，悄悄的搖了點頭。她一手支著頭一手握著本微微皺起的帳本，視野在陳腐的筆跡上逡巡而過。
謝青芙手指微微的顫了起來，低了頭，眉眼中一片暖色。
謝青芙看出他的驕易，心中固然感遭到情麵薄涼，麵上卻漸漸的彎起一抹笑來：“張叔叔，您說的那裡話。”
雅間內備著生果點心，店小二對謝青芙賠笑道：“您稍等一會兒，小的這就替您叫我們掌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