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藥低笑，眉眼彎彎道：“喚我紅藥就好。”
但雪花鞭撻在她的臉上，很快的熔化，冰冷的雪水順著臉頰流淌進脖子裡，實在凍得人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說話間，家仆們又從馬車上搬了獨凳與小桌下來，將獨凳和小桌在冰洞中間擺好，又取了點心生果與小爐，放在桌上。
謝青芙怔怔望著他，卻見他那隻手又是凍得通紅，另有些微微潮濕。他望著她啟唇，聲音有些沙啞，但還是帶著些冷傲與孤寂：“在冰麵上跑來跑去的，不冷嗎？拿去。”
周巽略一沉吟，道：“也好……但謝蜜斯務必記著，東南邊的樹林不成去。那四周有深不見底的絕壁，客歲有個丫環不聽奉勸跑了疇昔，落下絕壁，比及十今後周府的人發明她，她已經被凍成了一具僵骨。”
家仆們拿著笤帚走到離岸遙遠一些的處所，跳上一跳確認冰麵健壯後，便掃儘那一片的雪，隨後拿了鑿子，在冰麵上鑿出幾個大洞來。
他走不快，便跟在步隊的最後邊，腳步沉穩，嘴唇微啟，看得出非常吃力。
謝青芙頓了頓：“……沈寂呢？他為甚麼會跟來？”
這一次答覆她的是謝紅藥：“他暗裡裡找我，對峙要跟來，我也毫無體例。”
謝青芙本想點頭說本身不去了，但謝紅藥卻對她略一點頭，行動很輕幾不成見。
“你聽我說。”謝紅藥仍舊低低的道，“不管是謝府還是莊子裡，都有謝府的人看著。但此次來湖麵垂釣，除了沈寂以外，我一個謝府的人也冇有帶，就連天雪與半綠也都留在莊子裡了。”
“痛又如何？”他俄然打斷了她的話，用她所熟諳的那種淡淡的目光看著她，“我的手臂已經斷了三年了，再痛，也已經風俗了。”
這句話裡卻又是一點諷刺都不含了，謝青芙感覺本身看不透他的心機，隻能皺眉看著他，低聲道：“真的不痛嗎？你若痛，我那邊，帶了些藥……”
“謝蜜斯如何了？”周巽問道，“但是天太冷？我讓車停下來，從前麵取件厚衣裳來？”
但茫茫白雪晃得人眼睛都花了，湖麵上的家仆又多，有的也學主子鑿了個洞垂釣起來，有的則是三三兩兩相攜閒逛。謝青芙微微眯起眼睛，在那些人裡竟是一時找不出沈寂的身影來。
說罷回身就跑走了，沈寂望著她拜彆的方向，漸漸的抬起獨一的一隻手臂，按在方纔被湯婆子暖和過的處所。那邊隻要被冷風一吹便疼得短長，長久的暖和並未減緩這類疼痛，反而在暖和消逝後，讓這類疼痛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