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抿抿嘴,垂眸看了眼那根菸,小聲說:“感謝。”
顧津俄然有種錯覺,看著滿屋子粗糙男人,像掉進烏煙瘴氣的匪賊窩子。
李道從駕駛位走下來,翻開後備箱。
她抽菸的感受和其他女人分歧,彷彿隻為抽菸而抽菸,低調又沉寂,手上乃至冇有那些個妖嬈姿式,給人輕鬆天然的感受。
小伍感覺此人成心機,模樣荏弱,偶然候說話卻挺給勁。
李道看他:“女的。”
李道撐著車身,看她幾秒:“睡著了?”
車裡一時溫馨,冇多會兒,後座傳來嘰嘰咕咕的說話聲。
他繃緊了神采抖抖腳,再轉頭麵對顧津,又有些氣不順:“你到底行不可?不可就在內裡待著吧。”
不出所料,又在顛蕩路段行進一刻鐘,左邊呈現一個小型加油站。這處統共就兩台加油機,上麵拿玄色遮陽蓬罩著,不遠處有個小賣部,中間停靠幾輛黃色麪包車。
老闆“哦”一聲,健忘翻找口罩,手指蹭了蹭嘴角的黑痣。他那黑痣足有半個小指甲蓋大,微微凸起,非常奪目。
幾滴雨落在她臉上:“……冇睡。”顧津聲音微啞,內裡的氛圍湧出去,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她們進屋時,炕上那幾人已經開起牌局,嘴裡各叼著煙,毫無形象,鬨嚷不竭。唯獨一人歪靠牆頭,眼睛睨著電視,冇有參與出來。
前麵幽靈一樣伸來個腦袋,陰惻惻地應和:“老紀說得對。”
顧津慢半拍,“哦。”她掬了點兒水,低頭洗濯嘴周。
李道問:“今後聽話?”
“還要我服侍?”李道說話聽不出情感:“本身拿著。”
其彆人已吃過晚餐,給她留了一份在土灶的大鍋裡溫著。
“要火兒嗎?”
西屋隻要兩個房間,內裡的稍大一些,有個通長土炕,睡四五小我不成題目,內間是一張雙人床,反倒小了些。
“抽抽抽。”小伍當即賠笑,轉頭看顧津:“津姐你醒了,剛纔的煙呢?給你點上。”
紀剛下車:“加滿。”
提及來這屋子有些年代感,粗笨的黃色寫字檯,掉漆的暖水瓶,四四方方的老式電視機,牆上乃至糊著舊報紙和胖娃娃年畫。
紀剛這回找了間民宿,在條不起眼兒的街道上,給房東一些錢,便將全部西屋讓給他們。
紀剛騰出一隻手摸口袋:“冇了。你不是剛抽過?”
他抬起手指蹭了蹭眉心,也不拐彎抹角了:“小女人挺委曲,給點兒經驗就完了,這破路在後備箱裡窩著也夠她受的,估計能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