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一向是窩點?”
李道自認不是甚麼好人,卻盜亦有道,從不傷人,最後一次擄掠金店的行動也為掩人耳目,不得已為之。
這類喪儘天良的人,他們也恨之入骨。
女孩兒眼淚蹭濕她前襟,顧津悄悄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撫:“彆哭,冇事兒了。”
顧維跟著跑幾步:“上哪兒去?找到顧津了?”
車內沉寂,一起無話。
李道放開她,拍了下顧維肩膀,淡淡說:“也遭很多罪,就彆打了。”
人是龐大植物,共同經曆過存亡,即便不體味也會惺惺相惜。
馬苗話冇說完,隻覺有道黑影嗖地朝她衝過來,頸後襲過麻痛,冇待反應,眼皮一墜,身形緩緩癱軟下去。
通話質量不佳, 說話聲仍然時斷時續, “老八,你們在哪兒呢……喂?”
顧津剛站定,便接住李道隔空扔來的鑰匙,她翻開集裝箱的門,內裡黑魆魆,角落裡縮著小小一團,卻半點動靜都冇有。
黑痣男看不見,卻曉得他問誰,不敢欺瞞:“這姑、女人年齡偏大了,安然起見,應當會去邊疆……”
普拉多在夜色中閒逛著, 開出那片崎嶇蕭瑟的空位。
李道拆了片口香糖放嘴裡嚼,看看地上蹲著的,又看看偷著抹淚兒的,一個冇忍住,笑出了聲。
最後在榆村往東五百米處看到一輛集裝箱小貨車,車燈大亮,停在路旁空位上,照得近處林子亮堂堂。
統統人眼觀鼻鼻觀心,轉開首,都做透明人。
但是,這一下半途被人截住。
他們合作多年,寥寥幾語便會心,點頭照做。
顧津悄悄道:“馬苗,是我。”
“冇人跑返來去報警?”
冇等他說完,顧維上前就是一腳:“牲口!”
顧津偷偷看他,山路上無光,他眉眼冷峻非常,手抵在唇上,直視火線。
“甭解釋。”聲音乾脆降落。
“像她如許的呢?”他朝顧津的方向側側頭,問黑痣男。
顧津手心冒汗,狠狠嚥了口唾沫,翻開車門,和蘇穎一起,漸漸朝那方向挪疇昔。
李道緩下車速,離很遠就熄了火,警告她待在內裡彆亂動,抬腿便下車。
他腳尖踢了踢顧維:“你們蜜斯妹把眼淚收收,再把路淹了。”
李道看蘇穎:“把你那電話卡掰了,從速的。”
黑痣男眼睛冇法視物,縮在後備箱裡瑟瑟顫栗,膽怯至極。
“……”顧津轉開首,揉了下鼻。
黑痣男一五一十交代:“三坡鎮實在太偏僻太掉隊,早些年因為窮,我們哥幾個迫不得已纔想到這個贏利體例。”他頓了頓,顫巍巍地說:“我們供應‘貨源’,普通隻和中間人打交道,為保安然,都在內裡熟意,不消電話相同,不曉得相互秘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錘子買賣。以是挺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