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了鏈子鎖,接下來是鎬頭,這玩意可不好弄,個頭小,都是實鐵的,卻那麼沉,我往堆棧運了兩次,並且每次隻拿四個,就累的不可了。
又過了半小時,貨車上空空如也,終究卸完了。我低頭瞧了瞧本身,渾身高低都冇有一處潔淨的處所,跑到水龍頭前簡樸的洗濯了一下,還冇洗完,超市的門被人從內裡翻開,老闆打了一個哈欠,“完了啊!”
去旅店拚集一下?我彷彿冇有那麼豪侈,再說,細雨又不在這,我一個大老爺們去旅店乾甚麼。
……
老闆又給了我一個玄色塑料袋,翻開一看,是一桶康徒弟香辣牛肉麪,兩根金鑼雞肉火腿腸,另有一瓶冰鎮可樂。說是本來籌算起床給我上麪條的,但是睡得太死,鬨鈴都冇有喚醒他。
我接過錢,一張五十的,一張二十的,一張十塊的,不對啊,我問老闆,“給錯了吧,如何多給二十啊!不是六十塊錢麼?”
我擺擺手,“感謝,我不會抽菸!”
我籌辦歇息一會,吃點東西彌補下體力,然後一鼓作氣把貨卸完。礦泉水早就被我喝冇了,我跑到水龍頭邊上,直接用嘴對準水龍頭,擰開,開端喝,又把腦袋往水龍頭下一伸,冰冷的地下水一澆,頓時感覺風涼極了。
我重新穿好衣服,本覺得如許會好點,冇想到和冇穿衣服冇甚麼兩樣,鋼釘還是刺透衣服,紮在我的皮膚上。更讓我欲哭無淚的是,我一個不謹慎,衣服竟然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兒,幸虧不是細雨給我買的那身,不然我能悔怨死。
這回我冇有矯情,接管了老闆的美意,把冇吃的煎餅連同榨菜一塊放到黑塑料袋裡,和老闆打了聲號召,騎車往黌舍趕。
箱子被摔開了,還好內裡裝的滿是螺絲,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闆從褲兜裡拿出煙盒,抽出兩根,一根本身叼上,另一跟遞給我。
我在堆棧裡隨便往地上一坐安息,大口喘著粗氣,不一會就汗流浹背。現在恰是三伏天,這間堆棧連個窗戶都冇有,如果關上門就連通風的口兒都冇有了,真像蒸桑拿普通。
“嗬嗬。”老闆咧嘴笑了,“如何,你還嫌錢多啊,那是嘉獎你的,我看小夥子你還不錯,人也實在。”我一聽老闆這話,內心喜滋滋的。
我穿上上衣點點頭,“嗯,完了!”
“那行,你等著啊,我這就給你拿錢去!”老闆說完回身走進超市。
雲彩在空中肆意飄零,剛纔還被遮住的皎月重見天日,灑下和順的月光普照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