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之下,一個執掌後宮幾十年的女人,天然不簡樸。
“過來。”
內心軟了下來,夏初七看了趙樽一眼,扶他坐在身邊兒,“傻子,你得聽我說啊,你現在是大晏朝的皇長孫,是天子陛下的嫡長孫,不是鎏年村的蘭大柱了。以是,有很多人,很多眼睛都看著你,你不能再胡說話,不能再說十九叔的媳婦兒,是你的媳婦兒了,你曉得了嗎?”
“傻子的話,為甚麼不能信?”
傻子重重點頭,“真的,我隻聽你的。”
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人絞著絹帕站在簷下,背後跟了兩個丫頭。打頭那女人一襲彩繡的月華裙,繫了一根水波紋的絲絛,上頭墜了一個素色荷包,腳上一雙小小雲頭靴,看上去清麗溫婉,標準的宮廷美人兒,身姿文雅,一步也冇有動,卻顯得弧線美好,瓜子臉上含了一些羞怯,羞怯裡又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書卷氣,為她添了幾分色彩。
“你今兒如何回事兒啊你?”
世上的情話千千萬。
一個長得都雅的姐姐?
“我種地就有米。”
傻子點了點頭,不情不肯地下了馬車,腳剛沾地,大抵有些想不過,又泄憤似的咬了一口那門釘肉餅,才走到了趙如娜的麵前。不曉得那女人與他說了甚麼,傻子抹了抹眼睛,便蹲在地上垂了下頭來。
見他哭得短長,夏初七也難受得緊。
傻子吸了下鼻子,都將近哭出來了,“十九叔的媳婦兒。”
“十九叔慢走。”
“傻子,你若想跟我好呢,就得對我說實話。要不然,你十九叔可不是騙你的,這今後啊,我還真就不見你了。”
“你聽我說,我們回不去了。”
趙樽放在她膝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傻子,你還想跟我好嗎?”
輕嗤了一聲兒,她冇法設想趙十九會有那麼無聊。
“無妨事,皇後孃孃的身子更抓緊急。”
夏初七默了默,紅著眼睛,一把拽住他。
傻子雙肩顫栗著,淚珠子越掉越短長。
可趙十九原就黑沉沉的臉,更是丟臉了幾分。
合攏醫案,那孫嬤嬤還冇有返來,她回身疇昔見禮。
誰的話對傻子最管用?就數夏初七了。
“不放。”
“我曉得了……”
治得好,治不好,她都不能把這事兒癱在本身身上,說不準兒還要給趙樽惹費事。與其讓彆人來算計她,何不先把道兒給堵死,誰他媽算計她誰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