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祥月清算好去了隴香園,剩下如煙一人坐在迴廊裡做針線,她手裡拿著一方帕子,心機早都飛了,針都不曉得紮到那裡去了。
如煙歎了口氣,“我們做下人的,不免冇有這一步。要我說,你先和姨奶奶的籌議個主張,萬不得已,彆去找大夫人,現在看起來,春纖在大夫人前正失勢,保不定就是她出的主張呢,要不然,大夫人如何會想起你來――姨奶奶昨兒到底如何和你說的?”
“姨奶奶說大夫人說的,我年紀大了,要放我出去,給我找好了人家,後街上當鋪張的兒子,獨苗兒,他父親之前是府裡的采買,現在出去了,獨門獨院的過日子,我疇昔了,想返來就返來,不想返來,就讓我放心作當鋪老闆娘。姨奶奶叮囑我,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讓我且再探聽探聽,看看是個甚麼人家,再讓我和父母籌議了今後拿主張。他父母、我父母都是這府裡家生的主子,誰不熟諳誰,他家甚麼樣,我早曉得了,冇進府裡的時候,我還見過他本人呢,還探聽甚麼啊。”
如煙立在那邊,皺著眉想了半天,“萬一老爺發話了,這倒好說,隻是繞過了大夫人,她的眼睛裡可不揉沙子,她不是得更氣我們姨奶奶嗎?”
祥月往地上啐了一口,“他甚麼樣,我還不曉得,自小和我親哥哥,另有他們發小幾個,仗著是將軍府裡的家仆,甚麼好事冇乾到了,這幾年我家裡娶了阿誰老虎似的嫂子,可愛我哥哥冇主意,我嫂子冇把個家都搬到她孃家去,家道不如之前了,他們也就斷了來往。前兒過年回家,聽我哥哥提及他來,仗著家裡有錢,這幾年更加的壞了。”
如煙皺著眉頭,“你出去服侍也有好多年了,就算你們兩個之前熟諳,也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候你們都是小孩,這幾年,他出息了也說不定,你彆愁的太早了。”
“姨奶奶讓你等著,你先溫馨的等著,船到橋頭天然直,也冇彆的法兒了。”
如煙回過神來,苦笑了一下,“累甚麼,不過是做個模樣亂來人罷了。”
如煙趕緊站起來拉住她,“你……你且再好好想想,不成胡來。”
鶯哥打發了那兩個小丫頭出去打水,本身到屋子裡泡了壺茶送疇昔。祥月早哭紅了眼睛,一邊哭一邊咬著牙說,“我就是剪了頭髮當姑子,也不能去他們家。我聽人說,她二姑家的阿誰小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最最是不成器的,我這一去,不是把我送火炕裡了麼,姨奶奶如果做不了主,我到大夫人前哭去,我就不信,大夫人是鐵石心腸,再不可,我另有一死呢,她家想要我的人,做他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