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兩年，我哪狠心的後孃，就給我嫁給個從戎的，我家阿誰短折的，活著的時候是跟著將軍爺出過兵的，他父親、哥哥、兄弟都戰死了，剩了他孤拐兒一個，將軍爺就給他帶返來了，在府裡當個支應。”
“你也喜好素淨衣裳？和你娘真像，你孃的巧手，十裡八村聞名，凡是你娘看過一眼的衣裙，回到家裡都能做出了，款式、花腔都差不離。”
“問啥一？我們淺顯百姓家的女子，哪有識字的，倒是你爹會寫幾個大字，你出世之前，你們家院子裡的大楊樹上，俄然來了一窩黃鶯，哎呦，每天叫的可好聽了，你娘閒了的時候，就坐在樹下聽黃鶯唱歌，厥後你生下來，哭的阿誰響啊，連內裡黃鶯都跟著叫起來，因而你爹抱著你，順口給你起了名字，叫鶯兒，連著性念，金鶯兒。”
“這麼說，我的學名叫金鶯？”
“傻孩子，將來你和小雀都要出門子，嫁了人，還顧得上我這老太婆。”
“厥後一病病死了。”莊大娘簡練利落的剪斷了話頭，“那屋子，我一小我住著寒噤，就賣了幾兩銀子，乾脆搬到府裡來住，我一小我，跟前無兒無女，吃喝都好辦，就想再攢點兒成本，將來到我兄弟莊子上養老去。”
這天日頭恰好，鶯哥過來幫莊大娘晾衣服，滿院子的綾羅綢緞，鶯哥在五光十色的衣裳裡看花眼睛。
“厥後呢？”
“那厥後，大娘你如何就到將軍府了呢？”
鶯哥對這裡的職務都不大熟諳，頭一次聞聲這個詞兒，“支應？”
“就是小廝，將軍爺跟前答話的。”莊大娘停動手裡的活，看著院牆一角開著一樹光輝繁花的海棠，目光彷彿回到她平生當中最好的日子，“當時候我們就住在府後院的一條街上，是將軍爺賞的一個鬥室子，他每天不到下午就返來，曉得我吃過飯了，還是會給我帶點兒嚼咕兒返來，偶然候是一碟子雲糕，偶然候是幾個鴨梨，我總怕他浪費錢，不讓他買，還和他活力，哎，現在想想，悔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