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在桌案後坐著,好久冇去床上躺下,她一瞥見那張床榻就想起一幅絹畫鋪在上頭,彷彿坐下去屁股就能著火。
陛下挺屍美不美?
徹夜的風比昨夜急,枝影搖如鬼手,男人聽著回稟,喜怒不露,唯見眸光亮滅。
“把這些圖紙拿去,找城中最好的鐵匠鋪子打造,按我所說的要求,半個月內造好!”暮青走到桌案旁將昨晚畫好的圖紙遞給駱成。
陛下:畫風真簡易,朕喜好寫實的。
“這他孃的是啥練兵之法?老子看著都累!”
“都督……”世人瞄了眼暮青,不平的氣勢已不複見。
“你們何時能把我的話當作軍令,何時再來。”帳中傳來暮青的聲音,眾都尉一聽,曉得冇得籌議了,隻好低頭沮喪的走了。
主子這般暢懷,印象中可從未見過……
西北軍已練兵嚴苛聞名於世,論練兵之法,他們在邊關虎帳裡待了那麼多年,個個都是練習新兵的妙手。原覺得都督軍功赫赫也不過是小我之功,論睿智論英勇,他是新軍第一,可論練兵,他一個新兵蛋子,懂個啥?但是才一兩日的工夫,全軍就士氣高漲,本日他們看了一天特訓營的練習,雖不知那些練習之法是咋想出來的,但他們是老將了,有效冇用天然看得出來。
那信裡寫了啥,他冇敢偷看,但猜著應當是怒斥主子的,女人當時瞥見絹畫時,神采但是很出色的。
一看之下,人皆驚住!
明天,他們得知都督救了大將軍一命,本想來找他認錯領罪,可……冇臉來,以是就藉口躲到醫帳去了。他們跟著大將軍在邊關殺敵,命懸彎刀下也從未怕過,現在卻怕了,怕都督記恨他們,海軍留不下,西北迴不去。
“不過,有馬腳。”暮青麵冷聲冷,回身之時耳根卻泛著可疑的粉紅,她把那幅絹畫往行軍床上一展,道,“畫上屍身橫陳於榻,麵色含春,衣袍儘褪,很像是作過死的,也就是房事猝死。因其麵色含春,故猜測猝死時正在行房亦或剛行完房,以是,此處即便有衣裳遮著,也應當撐著帳篷!”
統統清算安妥,鎖好箱子,暮青纔去了疆場。
“是!”血影起家退到樓梯口,冇入黑暗中,身形如鬼怪般一晃,殘影尚在,人已在樓下。
那畫師又非女子,她看的那五百個屁股卻都是男人的,他還冇酸溜溜的,她倒先酸起來了。
駱成耷拉著腦袋,頭頂卻似長著眼,抬手便將那飛來之物接住,昂首一看,竟是封信。那信已裝在了信封裡,想必是他方纔低頭檢驗時,女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