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動靜如雪片般往都督府裡湧。昨夜龍武衛搜尋了城中商店和一些朝臣府邸,王公九卿、乃至元黨和外務總管府,皆在被搜尋之列,可見元廣多疑。正因如此,昨夜兵力分離,商店冇查遍,朝臣府邸亦未搜遍,徹夜天子不朝,內城城門不開,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龍武衛還在街上搜著,看模樣是誓要將人搜到。
步惜歡行事常一箭三雕,深沉莫測,明著做一件事,公開裡目標卻稀有個,實乃玩弄機謀的妙手,天生的政治家。
“千件。”步惜歡笑道。
“何事?”瞧步惜歡的神采,她直覺此事跟他有關!
暮青不睬會他的溜鬚拍馬,問:“地宮前殿已炸燬,後殿之上的河水還冰封著,聽聞呼延昊在河水冰封前率人下過一回地宮,不慎在後殿的殿門下挖出了毒蟲,導致死傷慘痛。此時圓殿裡的水應已被暗河灌滿,你們是如何出來的,神甲怎能運得出來?”
而外城,祥記酒樓昨夜起了場大火,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的人趕到時火勢已起,百姓家吃水的木桶,水潑出來不過殘星入海,天幕黑沉,盤石般重,天矇矇亮時火才滅了,燒得黑漆漆的屋子冒著白煙,房頂塌了,莫說證據,連桌椅都燒成了灰。
貳心驚之下喝問戲園子裡的小廝,此信是從何人手中得來的,小廝說信是從戲園子外頭送出去的。他立即出了戲園子,卻未見到那送信之人,向小廝細一查問,隻得知那人也是小廝打扮,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到了傍晚,都督府外又傳來一條動靜,暮青翻開一看,甚是不測,“呼延昊要回關外了?”
步惜歡眸光寒涼,手指敲著奏報,指甲玉潤沁涼,“呼延昊來盛京夠久了,也該歸去了。他在大興的這些日子,看似無所作為,實則心有策劃。五胡部族俄然結合向朝廷索要钜額媾和前提,便是受了呼延昊的勾引,如此前提,他怎能不知大興的國庫承擔不了,朝中必然反對?媾和之事拖了一日又一日,五胡媾和使團在驛館裡住了兩個多月了,媾和還是談不攏。呼延昊在想方設法的遲延媾和,他不想分開盛京,必是有所圖謀。朝中已經夠亂了,多他一個未幾,再亂些於我一定有害,但他既然纏著不該纏的人,那我自有體例讓他歸去。”
他翻開來一看,那信裡寫的竟是大逆之言,但句句都寫在了貳內心兒裡。他灌醉步惜晟時想的就是抓著他通敵的把柄,好操縱此事謀奪皇位,但冇想到他與通敵之事無關,一個機遇就這麼成了鏡花水月,他正煩惱,冇想到這信裡竟教他無中生有,操縱步惜晟的缺點逼他服毒他殺,再自承罪過,謀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