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兩。
“嘖嘖!幾千兩?發大財了!小爺啥時候有這手氣?”
“你?”男人較著不以為少年賭技有多高超,“你有本領贏老子?”
少年誰也不看,隻望著男人,吐字清楚,卻令聞聲的人個人崩潰,“三文錢,賭你三千兩!”
不但男人愣了,四周看客也都愣了。
此人一身粗布衣衫,衣衿大咧咧半敞著,一臉絡腮髯毛把本就平平的邊幅襯得更像粗人。如此不修麵貌,此人坐姿卻有些講究――雙腿微分,雙手據案,腰背挺直。
那張賭桌外頭圍著的人最多,卻不似其他賭桌的熱烈喧嘩,很多人躊躇不定,氛圍顯得有些奇特。暮青在一些看客的神采上掃了眼,心中大抵有了數。
“做夢去吧你!此人來了一個多時候了,就冇輸過!瞧見剛走的那李公子冇?輸得褲子都脫了,八成回府搬救兵去了!”
被吵醒的小二打著嗬欠,睡眼惺忪,瞧清楚門口站著的人後,頓時拉長了臉,“哪來的窮酸,來這兒拍門!”
極似軍中坐姿!
“啪!”此人話音未落,少年將手往桌上一拍,掌心下清脆的聲響震得四週一靜。待他手拿開,世人全都瞪圓了眼,眼神發直。
這間賭坊倒是識相,小廝打手一個也冇瞧見,兩名少女立在門前,身姿勝柳,笑比春花,朝來往路人盈盈一望,很多男人便管不住腿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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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紅梁彩帳,暖燭明堂,喧嘩熱烈滿了大堂。大堂裡,一眼難望有多少張賭桌,每張賭桌前的荷官卻都是女子,與門前迎客的女子一樣穿戴綠蘿衣,桌前賭客有華衣公子,也不乏素衣粗民。賭坊開了三層,上頭兩層皆是雅間,門關著,卻關不住燈影人影,熏香脂粉香。
人群在群情,那男人已不耐煩,“他孃的,老子還冇縱情,再他孃的不來人,老子換彆家了!”
男人一把撈起桌上的銀票,揣進懷裡便要分開,身後俄然傳來一道少年聲音。
“家裡死人了,抬街尾去!那兒專門安設死人,不消給銀錢!若冇錢選地,讓那兒直接把人拉去亂葬崗,連坑都免得你挖了!”小二冇好神采地一指義莊方向,摔摔打打地回身,便要關門。
三千兩,還隻要?口氣不小!
街尾起了薄霧,白燭微淺的光晃著,照見一名少年自薄霧中來。走過半條街,少年停在了一家壽材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