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看了步惜歡一眼，考慮了一番，道：“我曾讀過一本外洋異誌，此中記錄了一個故事。之前，有兩個國度，叫吳國和越國。吳王伐越，敗北重傷，臨死前叮囑其子要報仇雪恥。厥後吳國再次伐越，越王兵敗，企圖自刎之時，得謀臣文種一計，以珍寶女色賄賂了吳臣，覲見吳王，稱越國願降，自此稱臣。吳王以為越國已不敷為患，不聽臣子諫言，一意受降撤兵。越王返國後，發憤圖強，選賢任能，減免租稅，繁息人丁，十年生聚，十年教養，為醒本身不忘前恥，睡臥草堆，懸膽於戶，出入嘗之，不斷於口，如此十年，終一雪國恥。”
女子輕撫著袖口油亮的墨狐毛，淡問：“哥哥說，查不出那少年的來源，不知他是否是天子的人？”
“盛京裡死小我，向來就不是難事。”元敏抬眼望向窗外，窗子支著，梅枝上落一層寒雪，她眸裡也落一層寒雪，淡道，“此人，不敷為懼。”
“我看你是睡不著，既如此，無妨聽個故事。”暮青忽道。
他能說出此言，她便信他是明君，定與先帝分歧。
暮青接著道：“越能滅吳，文種、範蠡之功最甚，越王便拜文種為相，封範蠡為大將軍，範蠡卻不受封賞，歸隱而去，走時留書給文種，信上說‘蜚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越王可與共磨難，不成與共樂，子何不去？’文種不信，隻稱病不朝，厥後越王親身賜了把劍給他，道：‘子教寡人伐吳七術，寡人用其三而敗吳，其四在子，子為我從先王試之。’文種聽了便明白了，一代謀臣，伏劍而亡。”
“老夫老妻了，還怕摸。”步惜歡麵上氣著，嘴上卻笑著。
美女計之嬌妻誘拐打算/狐焉
“哦？”
不過，以她的性子，這故事八成不是給小童聽的。
步惜歡望著暮青，自那山林開棺驗柳妃屍身之夜過後，男人眸中再現爛漫銀河，一個眼神便如一片天。
暮青不管步惜歡心中如何想，前麵的話纔是她想說的，她道：“君臣之道我不懂，我隻懂殺人償命、負債還錢。先帝殺子，厥後暴斃，太皇太後殺你母妃，今後你要為母報仇，我無權過問，我隻望你不是先帝。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敵國敗謀臣亡，這等行事終非明君所為。”
暮青腰身麻癢，果然被他捏醒，隻是展開眼時眸中生寒，麵色不佳，“冇興趣！承諾無用！”
“給她？”元相國微怔。
得了軍心又如何？一旦將領身故，無將之軍能掀起甚麼風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