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不知她殺了多少人，也不記得第一個殺的是誰，從西北參軍的那一天起，她就曉得有一日將有活人的性命在她手中結束，隻冇想到來得如此快，如此艱苦，如此壯烈。
有人在殺馬匪！
“你死屍剖多了，你也會。”暮青俄然蹲身，從一個馬匪臂下鑽過，在那馬匪的第二腰椎棘突旁一寸半處刺下，那馬匪頓時癱坐在地！
深夜村口，刀割性命，如同割稻草。
頭頂稀有把長刀落下，眼看便要砍上她的身，她竟就勢在地上一滾，手中刀光劃過，離她比來的幾名馬匪腳踝已炸開血花，一人單膝跪倒在地時，她扯著人衣領一拉，送去頭頂的長刀下，人已藉著此人的空位鑽出起家。
五十條性命，不消一刻鐘便倒在黃土路上，血還是是熱的，生命已了無生息。
村路上，一百多馬匪一個個倒下，有人死，有人殘，有人麻了再也站不起來。
搏鬥的信號，激起一雙雙眼裡的殘暴嗜殺，血未起，月已紅。
那些中招的馬匪有的立即便死了，有的隻是冇法再拿刀，或是身子失靈倒地，但都落空了再戰的才氣。如此殺敵之法頗省體力，卻有奇效！章同目光頓亮，一刀砍掉一顆人頭，問：“這技藝那邊學來的？”
她回身之時，章同目光落在她肩上，目光一寒，“你受傷了？”
村中另有五人，不知技藝如何，想來冇中蒙汗藥，逃出去的那崽子技藝還那般詭，想必這五人也非平常之輩。
魯大殺敵經曆最豐富，這一戰並未受傷，老熊有兩處擦傷，章同當時和老熊在一條村路上，並未受傷。四人中，隻要暮青捱了兩刀，她實戰經曆起碼。
村中靜了下來，隻餘風聲。
“歸去！彆再出來！”少年嗓子已有些啞，說話時人已奔出院子，往隔壁而去。
一個時候前，他們的人來了上俞村。一刻鐘前，一人從村中馳出，騎的是他們的馬，頓時卻非他們的人。那崽子往葛州城方向馳去，他們的人去追，才追出五裡地，就死了三十多弟兄，詭的是冇人瞧見他使的是何兵刃！寨中已派了弓手和精騎去追，而他們這隊人則被派來村中抓人。
那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回的村人驚得健忘了關門，那救了他的人跟馬匪穿戴一樣的衣衫，卻不知為何殺了馬匪。
暮青和章同卻未停下，去前麵幫老熊將剩下的處理了，又一起去幫魯大。淩晨第一撥進村的馬匪，殺完時才半上午。魯大直接進了比來的一處院子，從灶房裡翻出幾個烙餅來，拿瓢舀了缸中冷水，四人坐在鋪滿屍身的村路上啃著乾烙餅，傳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