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血線從兩人脖頸處噴出，頭朝下載去地上。
她回身之時，章同目光落在她肩上，目光一寒，“你受傷了？”
“你冇事？”一刀砍開麵前的馬匪，章同打量暮青一眼，眼中有未散儘的焦心。
那馬匪凶惡一笑，刀疤猙獰，見村口已在麵前，手中長刀舉起，背麵跟著的馬匪齊望那刀，見幽幽寒光逼著人眼，對著月色，橫劈而下！
村中三條窄路，本來打算著魯大和老熊各賣力一條路，她和章同賣力一條。但是馬匪進村時人數太多，他們混在此中被擠散了，方纔她站在牆頭高呼，一眼望儘這條村路，彷彿隻要她一人在。
“馬、馬匪來了！屠屠屠、屠村了！”那村人回身便往屋中跑，屋中婦人度量孩子不知往那邊躲，那男人搬起個籮筐便將娘倆扣住，上頭搭上被子，又將屋中一隻老櫃子挪到門口，欲擋住門。
人的慘嚎落去，馬的嘶鳴驚起，關外神駿的五十戰馬倒在了破敗的老村口，與馬匪躺在一處，堵了村口的路。
村中靜了約莫一根時候，村口又有馬蹄聲來，狂亂，沉悶。到了村口，還是冇有聽到進村的聲響，隻聞聲人聲喝罵，隨後馬聲馳遠。
村路上，湧出去的馬匪有一兩百人，正分開砸門，進屋，殺人。少年一喝，眾馬匪昂首，見晨陽已照村頭，少年背襯晨光，麵龐染血，已瞧不出模樣。無人認出她來，隻是見她穿戴跟他們一樣的衣衫。
搏鬥的信號，激起一雙雙眼裡的殘暴嗜殺，血未起，月已紅。
暮青和章同卻未停下，去前麵幫老熊將剩下的處理了，又一起去幫魯大。淩晨第一撥進村的馬匪，殺完時才半上午。魯大直接進了比來的一處院子，從灶房裡翻出幾個烙餅來，拿瓢舀了缸中冷水，四人坐在鋪滿屍身的村路上啃著乾烙餅，傳著水喝。
馬踏長夜，碾破村前月色，樹影搖碎了人影馬影，鋪在村路上，陰暗猙獰。
無礙？
“死不了。”暮青道。
這夜，兩三百戶村人，大多見著了此景，卻不知來本身院子的是啥人，乾的又是啥事。隻知人去了，村中便又靜了，直到一個時候後。
“歸去！彆再出來！”少年嗓子已有些啞，說話時人已奔出院子，往隔壁而去。
暮青不知她殺了多少人，也不記得第一個殺的是誰，從西北參軍的那一天起，她就曉得有一日將有活人的性命在她手中結束，隻冇想到來得如此快，如此艱苦，如此壯烈。